一口一个“我”的,的确是有点儿失态了。
谁知,姜妙陛下反而一笑,语气舒缓下来:“到底还是年轻。不过,年轻好啊。这急躁得顾不得别的样子,倒让我想起四个字来。”
“赤子之心。”
姜妙陛下看一眼萧折月,笑盈盈调侃了一句:“阿月,你在这方面,就不如她了。”
萧折月面无表情:“陛下,臣年纪大了,而且自幼学规矩。”
姜妙陛下笑出了声。
徐韫也禁不住笑了笑。不过既然不责罚,她也没惺惺作态等人喊起,自己就麻溜地站直了,等着后文。
姜妙陛下笑完了,又看徐韫:“真不是为了摆脱谁?”
那语气,七分调侃,三分认真。
徐韫心里“突突”了一下,一瞬间,鸡皮疙瘩都有点儿起来了。
但这个时候,能表现出来吗?
不能!
所以,徐韫斩钉截铁道:“当然不是!”
她甚至和姜妙陛下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敬不敬的先不说,只为了表决心。
笑话,这个事,它只能回答不是!
徐韫一脸诚挚:“我真的想锻炼我自己!毕竟从前这么多年,我都困在小小的道观里,对外界消息知晓,全靠偷听我爹他们说话。我觉得,我欠缺太多了。”
她叹:“就是胆子也很小。远远不如高状元他们。”
徐韫举起手来,发誓道:“若有半句假话,我这辈子嫁不出去!”
萧折月眼睛都瞪大了一点。
这个誓,多少有点儿毒了。
姜妙陛下看了徐韫一眼,微微摇头,显然是没跟萧折月一样:“嫁人不嫁人,重要吗?你少糊弄我。”
“不过,既你话都说出去了——”姜妙陛下微微一笑:“那就做不出成绩,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徐韫心头一颤,有一点被吓到。
但她稳住了:“那是自然,做不出成绩,我哪里好意思回来见您。”
姜妙陛下斜睨徐韫一眼:“那就从县令做起吧。什么时候后悔了,好好求求朕,朕也愿意看在你年轻的份上,帮你一回。”
徐韫顿时舒了一口气,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那副样子,让萧折月只想到了三个字:狗腿子。
顿了顿,徐韫就说起了正事儿:“不过,我虽然不适合,但都让高状元把功劳占了也不合适。陛下,要不,您看看陆安和曾无羁呢?我看他们一个沉稳,一个会办事,放在一起,说不定有奇效!”
姜妙陛下笑了,有点像被气的:“你自己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倒替别人操心起来!”
徐韫讪笑:“这不是举贤不避亲嘛。”
最后徐韫被轰出来了。
不过,萧折月亲自送她出来的。
出来后,萧折月满脸不赞同地摇头:“这次你真是错失良机了。徐韫,你不是就想出人头地吗?”
不然,豁出命去科举做什么?
徐韫“嘿嘿”笑了笑:“因为我真盼着咱们华国好啊!”
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她真的惜命。
那时候,不拼命不行,现在,能不拼命就别拼命吧。她也是上有老的人呢。哪能那么鲁莽!
反正现在,徐三郎再来动她试试!
对于徐韫这幅嘴脸,萧折月把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但没忍住,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