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社会却没给我相应的回报,我的才能不被承认,所有的才能,我做过服务生,客人们很满意,可是老板把我辞退了,做过码头工人,很努力的完成了工作,老板还是不满意。
我做过很多工作,可是总有人不满意,一遍一遍的被辞退,可是我明明做的很好!
看看里德,他除了会在实验室里搞他那些毫无意义谁也看不懂的实验,他一无是处,凭什么他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凭什么?
他们尊敬的应该是我!伟大的艺术家,掌握上帝之泥的神手,应该尊我为世界之王,因为我是唯一掌握上帝造人秘密的人!”
弗莱越说越激动,看的出来,他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遭受了不公,都是世界的错,埋没了一个伟大人格的诞生。
又一个被现实打击到崩溃的人。
他和那些自以为被迫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没什么两样,怨天尤人,嫉妒别人的成就却从不肯正视自己。
“那么,这东西怎么来的?别告诉我这是自己制作的,我相信你没有这么好的手段。”
章晋阳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盘问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它,那个仓库里都是些印第安物品,很多面具和图腾柱什么的。
那时候我饿了有几天了,那个仓库过期了,很快要被拍卖掉,我想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结果打破了一个骷髅头,这些泥就在里面。
我见过很多种泥,我敢说你知道的都没有我见过得多,这种泥依然是最奇特的一种。
一次我用它对着一条狗,为那条狗做了一个雕塑,然后我就发现,我可以控制那条狗,除了我没人能把它塑造成型,很多次有人看到我很珍视它,想抢走它,然而它没什么用,除了我没人能发现它的珍贵。”
弗莱昂着头,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就像是一只求偶胜利之后的公鸡。
“那么你能描述一下,你是怎么联系‘上帝之泥’的吗?”
“用想的咯,还能怎么样?”
弗莱的头昂的更高了,连眼神里都充满了蔑视。
“你撒谎,你要知道,我有一百种办法(章晋阳差点说自己是本地人)分辨你是否诚实,而且不借住任何工具,为此我付出了超过十五年的日夜训练。
卢瑟先生,是血吧,那盒子里满是你腐臭血液的味道,想控制一个人,你需要付出多少血量?”
章晋阳通过衣服的震动监听弗莱的心跳,不间断的掌控他身上汗液的渗出情况,藏在桌下的小动作也逃不出他的视线——这都是雷达的功劳。
牙关紧咬,眼角跳动,一只手不停的握拳,有汗从后背流下,紊乱的呼吸,变幻的心跳,还有不断被抚摸,位于肘弯的针眼,章晋阳猜对了,眼前这个人失去了价值。
看着默然不语的弗莱,章晋阳换上了一张扑克脸。
“很抱歉的说,卢瑟先生,我看过你的作品(章晋阳举起了手机,那是得律圣诺的新产品,市价六百美刀,第一代智能手机),看看这些照片,你的手艺精湛。
原谅我用手艺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是不错的工艺品,可是和艺术不挨边儿,你是个优秀的雕塑师,这应该能让你活的还可以。
可是你显然在奢望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你太贪婪。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除了没有条件的暴食和****你没钱去餐厅和夜总会——所有你能触犯的原罪你都触犯了,上帝之泥?怪不得你只能把它当作木偶的提线使用,罪恶的灵魂怎能沾染圣洁?
对了,你的罪犯代码就叫木偶大师好了,总算你还有一手制作泥塑傀儡的好手艺。”
章晋阳不是新教徒,不过他既然要在一个新教徒占主要人群的国家里活动,对这些自然要有点粗略了解——他还有个身份是巴菲门特,一个邪教头子呢。
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不过这也是个可怜人,好在他虽然犯罪,可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罪行——主要是都失败了,而没有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至身后被刺激的愤怒欲狂的弗莱不顾,章晋阳开始头等这个人该怎么处理,还有这个神奇的“上帝之泥”,他对这东西很好奇,只不过现在没办法观察,而这东西他也不太想交出去,真要交出去了,还不一定会落到谁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