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道:“周先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拉的车啊?”
周广东答道:“两年前,两年前我和我婆娘到了本地,在码头上干了能有两个月活,然后就开始拉人力车了。”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了。
范克勤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有问题,别看他外表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只要在回答的模式有问题,这个大前提下,那就一定是在掩饰。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公式。就仿佛是数学中的公式一样。明白的人直接代入公式,无论数学应用题怎么变化,设置陷阱,依旧可以得到答案。
范克勤再次问道:“你夫人呢?在家?”
周广东依旧很是恭敬的答道:“没有,前一阵子给来信,跟我说的这些,不过应该没几天就会到了。”
范克勤明白,谎话终究是谎话,用最严密的方式来一一查询的话,最后得到的东西一定是模糊的,是不可能被确定的。而他现在说的老家来信,看似依旧毫无问题,可是却没法得证明,最起码现在没法得到证明,所以看似完美的答案,实则,却是模糊的。不可证的,最起码能够给这个周广东争取好几天的时间。
范克勤笑道:“信呢?”
周广东还是那个畏惧中带着小心的,低声答道:“长官,是这样,我不认字,老家来的人是给我哨的话。是我老家宅子东街,老刘头的二儿子,过来卖皮货时候,他跟我说的。”
又是不可证明的,很好,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自己没看错人。而且范克勤觉得已经可以了,于是不再看周广东。扫了赵德彪道:“这位周先生不老实啊,带他去刑讯室,问清楚他的身份。”
赵德彪登时一愣,要知道,刚刚他可是全程都听了。根本没发现这个周广东有什么问题,而且可能范克勤的演技也相当强,一直和颜悦『色』,像是唠家常似的,因此突然这么一说,反而把赵德彪这个老军统都晃了一下。
不过他的第二反应是非常快的,自己的顶头长官下令,自己还犹豫个屁,再者说对方就是一个底层人士,说不好听的,就算是冤枉死你,谁还敢跟安全局顶牛吗?所以伸手就将对方的腕子抓住了,跟着右臂一压,登时将对方的手臂压弯,仿佛一个锁扣一般将对方擒住。
范克勤起身闪电一般窜了出来,因为他看见了,在赵德彪出手的一瞬间,这个周广东竟用右手去合自己的左手,这是一个破反擒拿的一招,虽然他的动作明显慢了,而且之前入戏太深,自然慢了一拍。可是到了中途这小子的右手画了个弧形,没有在试图去够自己的左手了,而是捂在了左肩膀头的位置。口中大叫道:“哎!哎!不是,长官!长官,怎么了?我……怎么了这是?”
范克勤早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他感觉这个小子的第二反应也很快,用捂肩膀头,仿佛非常疼痛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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