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西区那面,里德纳路的巡长,那天在帮公司的管事,摆平手续上的事。他们两个在一块呢。结果,突然那个巡长就说,你们公司这是树大招风啊,好像是有人盯着你们仓库呢。
当时,那个管事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是那个巡长,毕竟是干这个的。人家的眼力肯定是比那个管事厉害。但咱们的管事也很聪明,就开始问。巡长就说有两个在街口抽烟,抽完烟,又去擦了皮鞋。然后两个人还分开了。估摸着是在盯着你的仓库呢。还提醒咱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于是那个管事就把事情上报了,最后我决定派人弄清楚,但别惊动他们。所以就让咱们公司,新来的两个生面孔,过去反而盯着那几个人。结果最后,当天晚上,发现那几个人进入了特高课大院,吓的那两个伙计就不敢在盯着了回来把情况跟我一说。我多给了他们赏钱,让他们守口如瓶。”
范克勤说完,童父皱眉道:“这还真是有点糟糕了。不用问啊,特高课肯定是怀疑咱们通……嗯?所以才盯上了。但是,我现在新正府里面,还算是有些地位,再加上现在大环境可是很乱的。他们动我的话,恐怕会把事态弄得更乱。再者,可能还没发现什么直接证据,又或者是他们想玩放长线钓大鱼,利用我们找到跟南面的那些人。所以,他们只是盯上了咱们,却没有动。”
范克勤拿了跟童父的雪茄,也不点燃,而是用手玩着,道:“嗯,老爹,南面的线暂时可不能断啊。这是咱们得后路,一旦断了,咱们将会退无可退。毕竟现在这个局势,我看日本人已经出现颓势了。”
“是啊。”童父道:“退路要是断了,除非现在直接就走,要不然,真到了那么一天,那就全完了。”
“这么大的家业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退的。”范克勤道:“除非咱们什么都不要了,直接就走。”
说罢,见童父也有点犯愁的样子,续道:“要不,想个什么法子,走走上层路线呢?您在新正府能不能通过谁,给他们施加一下压力?”
只不过现在有个难题啊,就是咱们和南面,都没有挑明。再者,南面肯不肯为了咱们的药品,能够跟特高课硬顶,毕竟现在上海还是日本人在控制。有了主场之利啊,人家就怕不肯这么做。”
童父想了想,不过没一会的功夫,管家敲门,把饭菜送过来了。范克勤和他开始吃饭,不过这顿饭吃的有点沉默,很显然,童父正在权衡利弊。
等吃过了饭,两个人把雪茄点上后,童父才开了口,道:“那就给他们加一点筹码。我现在大小也是这里财政部的次长,你搭线,就说我们一直是支持重庆的抗日的,我也是如此。把我加上,这个筹码应该是够大了吧。实在不行,这样,你把货价再便宜一些,变成成本价,如此一来,他们还会不动心吗。”
范克勤思考了一会,道:“由您答应,对于他们来说,筹码肯定是够了。那我回去就尝试联系一下,把这个意思跟他们说一说。这么长时间的合作,其实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有点破而已,他们应该知道咱们是什么情况。”
“好。”童父说道:“不过选择的合作对象也得靠谱才行。你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范克勤道:“好,那我明白了。”
两个人商量到了这里,大致的方向基本上已经确定好了。然后就开始商量一下各种细节。其实这种东西范克勤也只是演戏而已,毕竟他自己就能够做主,顶多把情况汇报给孙国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