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文一看他,被噎的好像眼睛有点发直,赶紧把自己的水壶递上去,道:“赶紧喝点。”
这个人也没客气,点了下头接过水壶,灌了两口把食物冲了下去。口中“哎呀,舒服了。”把水壶抵还给鹿书文之后,又道:“谢了兄弟。”
呼噜呼噜的又猛扒了两口饭,鹿书文在旁边见了,道:“你就不能吃慢点,回头再噎着。”
“没事。”这个人笑道:“我吃饭从小就这样,吃的慢点还不舒服呢。”顿了顿,问道:“哎,兄弟,我听你的口音是北面来的?是东北那面吗?”
“北平。”鹿书文啃着饼子答道:“我说话有东北味吗?”
“有点吧。”这个人说道:“具体的我也分辨不出来,不过你说抢不上槽,这好像就是北方话。”
“啊,对。”鹿书文笑道:“这话好像很多地方都说,也不知道究竟是那的话了,但肯定是北方的。不一定就是北平的。”
其实鹿书文是地道的南方人,不过他是故意隐藏的口音。是以他要是开了口基本上你很难听出来他是那的人,因为他天南地北的一些方言,俏皮话什么的,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点。这种情况其实在这个年头也有不少,因为难民潮,南北地人混杂在一块的情况非常多。是以,口音相互学上两句,说话用对方曾经用过的一些方言词句,那也正常的很。
两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呢,等吃完了鹿书文基本上已经知道对方的大概情况了。此人姓祁,也不是上海当地人,不过来上海已经快有两年了。到了这里后基本上都在码头上干活,没什么门路,也不愿意被人“抽水”所以肯定进不去码头里面当正式的工人。
不过临时工运气好的话,也能挣点钱。再加上他都干出经验来了:什么样的人往这面一走,就是过来招人的,什么样的人只是路过,他基本上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所以,“抢活”的水平算是比较高的。
鹿书文现在的掩饰身份是打零工的,勉强有个房子能够遮风避雨的还行。但是他身上要是有手表这种高级货,那就会可疑了。所以他自然没带表。不过他也有办法,以为码头上的调度室之类的,是有钟表的。
所以他要是想确定精准的时间,记下一些特殊情况发生在几点之类的,他是可以到这些地方确认时间的。不过现在有了李头的答复,倒是可以让他省了点事。
一帮临时工都在看热闹。所以鹿书文也在一起转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只见那帮小鬼子并,在军曹和那几个军官训完话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很有组织的,那几个地方,守着几个人。另外一批,又在哪里站岗什么的,都各自分开,或在外面,或者是在码头里面驻守开来。
而那几个便衣也基本是如此,不过他们的动作更加随意。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跟着车队过来,还以为是码头上的普通人呢。
等完事后,就看一个鬼子军曹,带着几个鬼子兵,大步向着鹿书文所在的临时工人等活的地方而来。
到了跟前,鬼子很蛮横的让他们集中到了一起。鹿书文快速的自我判断了一下,自己肯定是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所以鬼子接下来就算采取任何行动,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自己要稳住了。
暗暗提醒自己的鹿书文,就看那个李头还有点胆量,笑呵呵的上去,点头哈腰的给那个鬼子军官递烟。不过鬼子军官却没有接,直接用比较生硬,但是却也能让人听懂的中文说道:“你是他们的工头?”
“是,太君。”李头依旧面上带着笑容,说道:“我已经在码头上干了好几年了,太君是有什么活要我们干吗?没问题,我们手脚都麻利的很。”
“我问你。”这个鬼子军官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