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这小子招供了，应该说是完完整整的招供了。根据他的交代，他的本名确实是叫祝青，只不过无论是在当初接受特务训练的时候，还是在之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用的都是化名。

在前几年的时候，他作为联络官进入陪都的时候，不是很长时间，他的上级基本全部被打掉。只剩下了他自己，可以说侥幸逃过了一劫。因为他的掩饰身份，原本是在一个酒店做文职。

但是就在出事的前几天，这个酒店黄了。祝青没有办法，就花了两天的时间，换了一份工作地点，一个小学的老师工作。同时因为新的工作地点，距离原本他住的地方比较远，因此也换了房子。

而他换掩饰身份的工作后，没有立刻向上面报备，反而直接让他躲过了一场灾祸。可以说是运气成分占了大半，这才让他没有在之后被捕。

祝青在得知自己的上线被打掉的时候，惶惶不可终日。但人嘛，只要适应了也就好了。是以没几天，他就走出了阴影，然后尝试着联络总部。

毕竟每个特务都会留着一个后手，他的后手就是一条备用的联络方法。虽然没有了间谍小组成员的助力，也没有了通讯小组。可是他依旧能够联络得到总部。毕竟他是从总部派过来的。

是以花钱登报，在一个约定好的报纸上，刊登了约定好的内容，并且在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刊登一些看起来毫无破绽的东西。就是这样，祝青这小子和伪政府再一次的联系上了。

不过在这之后，陪都的外来人口登记系统越来越被完善，当地活动的间谍，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几乎被死死的压在地上，没有任何的活动可能。

是以祝青这个小子，在和总部联络上后，得到了深度休眠的指令。不过就在前几天，他按照习惯，晚上按时听收音机指定频率的时候，仿佛一直渺无音讯的总部，给了他一条非常特殊的指令。

黑羽，自然就是他现在联络的同伙的代号。

张志凯听罢，再次问道：“你觉得黑羽见没见过你？”

“不知道。”祝青想了想，道：“但理论上说，他存在见过我的可能。毕竟我现在居住的一七六号楼，这个大致的地点，是他圈定给我的。虽然他不知道我具体住在那个房间。另外，每一次的死信箱，我们相互之间，都有机会蹲守，看见对方的模样。

只是我守了规矩，没有这样做罢了。至于黑羽是否也守了规矩，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是没见我。”

张志凯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祝青微微顿了顿，答道：“直觉吧。如果他要见我的话，其实我们是可以接头的。只是每一次都用死信箱联络，这说明，他并不想和我见面。只是……我不敢肯定，也许他真的见过我？我……不知道。”

张志凯说道：“除了这个黑羽，其他的同伙还有谁？”

“没了。”祝青道：“我绝对没有说谎，就是这个黑羽一个人。”

这一场审讯，一直持续将近六个小时。从十点半开始，到第二天四点半左右结束。供出来的有效信息，其实并不算多。但是张志凯为了确定他说的是实话，还问了他这些年用掩饰身份做的一些正常的工作上的事，比如说，你同事都有谁，跟谁关系比较好。交没交一些别的朋友。

除了这些，还问了祝青之前加入汪伪特务组织的一些细节，怎么被挑中的，怎么接受的训练。总之，凡是关于祝青的事情，不管是他间谍身份的，还是以前，或者是生活中的。张志凯都问了个仔细。

等问完了之后，张志凯在突然变换一种方式，问他之前的交代的一些事情，看看能不能相互印证的上。

总之等审讯完毕后，祝青这小子供出来的东西，倒是没有发现任何说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