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金多旗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跟前,看了看行人,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立刻拿出两个小铁丝来,一个插入锁眼底部,将其压住,另一个钩住上方的锁簧往右侧一拧,咔哒一声,锁头登时自己弹了开来。
跟着金多旗快速的把锁链子抽出,骑上车子转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便消失在了小商场前面。他蹬着踏板,三转两转的到了一个没人的背街。飞身下来后,直接一把将气心给拔出来了。就听车胎立刻发出“嘶”的一声,快速的瘪了下去。
车胎没气了那就好办,用手大把抓在轮圈上,跟着用力朝侧面一掰,外胎登时偏向了一边,露出了内胎。他另一手直接抽出没气的内胎,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剪子,剪下了很长一段,往兜里一揣,然后将车子扔进一家人的煤棚子里,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往自己的住所回转而去。
进了屋,他用尺子,剪刀立刻量好了需要的长度,最终裁下了三四指宽,一扎来长的一段内胎皮子。
这东西伸缩性很强,为了不让相机乱动,他把这一段内胎皮子,缝在了自己大衣的内侧。但不能在外面露出针脚,是以行针有点讲究。别跟我说什么没干过针线活就不会,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想象力,因为这东西真的不用你学过才能会。
弄好了这一切,金多旗拿过相机,扒开内胎皮子塞了进去。他故意弄得小了些,这样一来,内胎皮子自带的伸缩性,就可以紧紧的将相机固定住。
跟着,他再次穿上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微微向旁边敞开。由于里面有了个照相机,是以显得有点鼓,但是鼓出来并不太高,毕竟相机一共也没多厚。
想了想,金多旗拿过报纸团成了一圈,塞进了右侧的内兜。嗯,这下两面对称了,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协调。他按照之前的计划,右手领着皮箱,左手绅士一样的握住左侧的衣襟。在镜子前来回调换姿态,很好,已经看不出问题了……
就是这样,四天之后,一共十来个交卷已经到了纪纲的手中,他不敢耽误,却也不敢在当地冲洗,直接派了个手下,让其带着这些东西往重庆赶去,另外还暗中安排了两个人,监督那个送信的,实则也是保护,一同往重庆而去,然后自己又在安全的情况下,给安全局总部发了电报……
这一天中午,范克勤除了自己的车子外,带着两辆车,一共八个外勤来到了沙坪坝。让庄晓曼带着人接船,自己则是躲在车里,亲自观察码头附近的情况。
大约半个小时后,庄晓曼等人返回,带了三个侦查小组的人回来。范克勤利落的一挥手,各自都迅速上车,再次快速的返回了安全局中。
一进去,那三个特派侦查组中的一个,就将缝在里侧衣服中的十来个交卷全都交给了范克勤。
这家伙还挺有才,用零碎的布,在贴身的衣物里侧,平均在两侧腰间,肚腹的位置缝制了一个个小兜,而且为了避免胶卷掉出来,他是直接缝死的,必须用剪子剪开才行。
范克勤让从武汉回来的人去休息,然后将这些胶卷放在一个包里,往前一递,道:“晓曼,你把这些送到暗房里,让他们抓紧洗出来,并且下封口令。你要亲自从头顶盯到尾,让他们多洗出来几套,然后在拿回来。”
“明白。”庄晓曼接过小包,转身直接出了门。
这可是十来个胶卷啊,其中有四卷是在中国还没有普及的柯达一三五彩色胶卷。这种胶卷是柯达公司在一九三五年的时候推出的,一卷就三十六张。其余的则是已经随便在那个照相馆,或者洋货商店里就能买到的一二零黑白胶卷,这种交卷只能拍十二张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