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位小白游侠儿该不是在绕口令吧?
“他长得不像中原人士。”柳玉飞对我那平淡的反应很是不满,赶紧分辨道。
“不像中原人士?”这下我倒来了兴趣,走到他跟前问道:“像什么,突厥人还是像什么?”难道东突份子也来凑热闹了不成?
柳玉飞摸摸下巴,似乎在苦忆那人的模样,听了我的疑问,摆了摆脑袋很肯定地道:“不像,不像突厥人和胡人,跟他们有差别,怎么说呢?”柳玉飞急得抓耳挠腮的,柳嘉明翻了个白眼,闷哼一声:“不像中原人士,也跟胡人有所差别,那还能像谁?难道还是个昆仑奴不成?”
“啪!”柳玉飞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了,黑,我想起来了,就好像那天那几个被抓到的吐蕃探子似的。”
“什么?!”一屋子人齐齐惊叫一声。我站到柳玉飞跟前,瞪圆了虎目:“好好想清楚,是不是吐蕃人。别总是好像。”
“应该是,那几个吐蕃人被咱们审的时候,抹去了脸上的泥之后,也就是那样子,脸红黑红黑的。”柳玉飞看来对事物的观察很细致,描述得也很正确,吐蕃人的面部,就如同他所说的呈健康得过份的红黑色。
“吐蕃人?禄东赞想干吗?”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扭头朝着李孝德吩咐道:“速召裘老和蔡侍卫长前来议事。”
“属下遵命。”李孝德匆匆地跑步出门,不大会功夫,裘丹墨与李孝德一起匆匆赶到了。“蔡侍卫呢?”竟然没瞧见那位喜爱血腥的壮汉,我不由得问道。
“蔡贤弟昨曰带队在外监视吐蕃使团,怕是过一会也就回来了,我已吩咐了他们,见到蔡贤弟,既命其前来。”
“哦,都坐下吧。”示意大伙都坐下之后,我让柳氏兄弟把这些事细说了一遍。
我坐回榻上,抿着茶水,等柳氏兄弟把事情前前后后说完之后,我清咳了声:“此事,大伙都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想法?”李孝德皱着眉头苦思,裘丹墨眯着眼抚须,柳玉飞眨巴着眼看天花板,柳嘉明歪起脑袋,看样子,全部都跟我差不多,没有头绪,也是,谁知道吐蕃大相禄东赞到底想干吗?这帮家伙最多只能称得上是称职的谍报人员,而不是禄东赞肚里的蛔虫。
就在大伙绞尽脑汁苦思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看来是蔡楠来了,果然,吱呀一声门响,一身小老百姓打扮的蔡楠挤进了门来,跟同僚打了声招呼,就朝着我道:“公子,您唤属下有何事”
“先坐下,喝口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给这位大内密探头子倒了杯茶水,一副风尘扑扑的憔悴样子,看样子,很忠于职守,比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本公子要敬业得多。
“多谢公子。”蔡楠很感动了接过了茶碗,一大口倒进了嘴里,喘了一大口气才说道:“这几曰也无甚子事,就是小的听了些消息……”拿眼角朝我挤了挤,这货啥意思,眼角痉挛还是青光眼发作?
“快些说了,挤眉弄眼的干吗?这里没一个外人。”朝他瞪了一眼,工作场所,决对要秉公执法,不偏不倚,才能让手下信服,不结成小团体,不然会让工作难以开展。
“可这……”蔡楠一脸为难样地左右看了下,最后,被我大义凛然的目光所折服,不得不拱手言道:“属下与一干手下在坊间邻里听到了些对公子不利的闲言碎语。”——
“嗯?”我不由得瞪起了眼:“你说的什么意思?关于我的?”太神奇了,本公子干啥了,竟然也有对不我利的闲言碎语?
“正是。”蔡楠用力地点点脑袋,尽量把声音压低了点细细地说来,竟然是说我与吐蕃探子勾结,欲从吐蕃与大唐的谈判中取利,还有的说房家结党意图不轨、勾结异族之类的,总之他妈的没一句好话。
“艹!”怒了,气的老子七窍生烟,一巴掌把实木案几生生拍散了架,桌面碎裂,吓得那几位高级间谍赶紧闪到了一边,很害怕本公子恼羞成怒,拿他们当案几拍打出气。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谣传的?!”我一步一个坑地走着蔡楠跟前,双手指关节捏得咯吧直叫唤,阴森森地从牙缝缝蹦出这几个字。
“早,早些,就是公子刚与吐蕃大相商议国书之事那时就有的,我等也没在意,想来也不过是妒忌公子之人嚼舌根罢了。”冷汗顺着脸颊奔流的蔡楠飞快地解释道,这一刻,他的脑袋瓜子反应比平时快了不少。
“都看着我干吗?难道本公子还吃了你们不成?给我坐下!”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咒本公子,甚至还连带我的家人,看他是不想活了。狰狞着脸,在屋子中央转悠,腮帮子肉也咬紧了,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传出这种会令受害者被抄家灭族的话来?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一帮进奏院的头头脑脑尽量靠边坐下,很不愿意靠近我身边,看样子,被我身上溢散的杀气所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