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颠倒黑白的说法,也是叫人大开眼界。
徐阮氏瞪着苏酒卿,抖得更加厉害,气得声音都发颤:“你一个姑娘家,如此跋扈嚣张,如此——”
“怎么,他自己撞到了我手上,竟也怪我么?”苏酒卿还是那个态度,还是那个语气。
苏博雅也是惊呆了,此时总算是回过神来,然后伸手拉住苏酒卿的袖子,轻轻往回扯。
那意思很明显,是想叫苏酒卿不要再继续顶撞了。
不然这么闹下去,肯定是苏酒卿吃亏。
“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徐阮氏此时也知道阮玉兰肯定指望不上,只索性看向苏老夫人。
然而苏酒卿却先一步,打断了徐阮氏的诉苦,泫然欲泣却又倔强仰头:“我们姐弟自幼丧母,难道就合该被人欺负忍气吞声?”
“大表姐何必这样颠倒黑白——”徐真珠也按捺不住,哭着出声。
一时之间,屋里倒是热闹得很了。
秦复桢看着这一幕,面上皱着眉头,可是实际上肚子里都要笑死了。
这小狐狸倒是真不肯吃亏。有样学样,张牙舞爪的也是叫人头疼!
不过,在秦复桢看来,这样也不过就是小儿科罢了。
双刃剑,伤人却也伤己,不值当。
但秦复桢也不打算出声。
徐真珠又上来问苏酒卿:“我弟弟也说了,他也是推了一下,小孩子也没个轻重——况且博雅自己都没说什么。”
“你心疼你弟弟,我也心疼我弟弟。难道不对?”苏酒卿反问一句。又冷笑一声:“你弟弟跑来我弟弟屋里,不知说什么惹得他竟要动手。这个且不提。动手了还没个轻重,如此桀骜不驯,理所应当。打他又有什么错?”
“今日我便将话撂在这里。”苏酒卿冷冷看住徐真珠:“回去好好教导教导你弟弟。你弟弟若是再敢这样,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看他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大表姐就如此待客么!”徐真珠眼圈发红,重重质问一句。
苏酒卿眼眸更加凌厉:“做客就该有做客的样子。要逞凶做霸王,回你们徐家去,在我们苏家寄人篱下,就好好给我夹着尾巴!”
苏酒卿这一番话,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至少,完全是不符合礼仪规矩的。
但是也没什么错。
客随主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苏酒卿态度如此悍然,又将话说得如此难听,是不符合如此身份的人之间讲究的一个委婉和斯文。
毕竟,又不是山野村夫,更不是泼妇骂街。
着实也似乎没必要将一切说得如此不给脸面,血淋淋的撕破大家脸皮。
苏酒卿这一番惊世之言,彻底镇住了徐家人。
包括小霸王徐有钰。
徐有钰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彻底收敛起来了,躲在徐阮氏身后,捂着脸颊哭都不敢哭出声了。
一张脸上,全是惊惧。
而苏博雅则是满心震撼。
他是真吓傻了。
更满满都是不知所措。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是没有什么稳妥的解决方法。谁都是没办法若无其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