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欢的微微顿了一下,声线拖长来,话语孤寂:“她是我的心头肉。”
“所以,你若动了她,便是在割我的心。”男人的声音轻得很,悠悠扬扬在风中,飘落无痕。
长泱的脚步踉跄地往后移了几步,一双秋水剪瞳里,满是伤害,看着枯骨欢清雅的背影,不敢置信地摇头:“你为了护她,竟以我们俩的情分相要挟。”
她陪了他十年。
这十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十年,难道枯骨欢他没有尝到这其中的辛酸苦辣吗?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做到这般。
枯骨欢站在哑光里,笑声清浅:“既然你还知道我们之间有情分,便不要试图去挑战我的底线,长泱,你可明白?”
他和她之间的确有情分,但是这情分,和****无关。
长泱脸色死寂,面纱下的唇紧紧地咬住,看着枯骨欢,久久不说话。
他想要她明白什么?
明白这么多年,其实他的心里没有她?还是要她明白,秋意浓便是他的底线,希望她不要去挑战?
不管明白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明白。
她倔强地转了一下头,不再看枯骨欢,目光穿过那竹影掩合的小道,看向小道尽头那座竹屋,那竹屋里面住着的女人,现在成为了她的心头刺。
是他的心尖肉,她的心头刺。
真的是很讽刺。
“不管你希望我明白什么,我都不想知道。”长泱眯着眼睛,双眸里泛着淡淡的泪花,咬碎银牙,言辞灼灼:“我希望你记住当初我们来燕国的目的,我们在父皇的跟前,发过重誓。”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枯骨欢清瘦的身影,恨铁不成钢地道:“阿哥,你可还记得?”
说着,话语软了下去,微微有些哽咽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她最敬爱的阿哥,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罔顾了大业,那可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从来没有动摇过。
却在今天,动摇了。
听见那一声阿哥,枯骨欢到底是心软了一些。
慢慢地转过身来,借着风灯的火光瞧着长泱,声音轻缓了几分:“长泱,难得你还记得这些!!”
长泱是太过于倔强,认为的事情,从来不肯改变。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我当然记得,父皇说过,我们的命是绑在一起的,谁都不许出现任何差错,等我们回了西凉,便完婚。”她仰着头看着枯骨欢,那眼神之中晶莹的泪花闪闪发光,希冀满满地看着他。
问他:“可是,你现在,竟然看上了她。”
她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
这十年,他们来到燕国,从赵国变换成燕国,这十年生死,他们相扶持着走过来,她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胜过于一切的人和事,枯骨欢,永远是她的阿哥。
但是,她错了。
这温凉入骨的男子,再不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完婚的事不可再提,这么多年,我可是答应过半句?”
枯骨欢的语气有些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