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琥珀色忧郁的眸子浅浅地看着她,嗓音低沉:“好。”
说罢便示意那个叫司徒戈的男人让车夫停车,秋意浓跳了下去,忍着脚上的疼痛,感恩地鞠躬一下,转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车帘微微掀开,端坐在马车里的白衣清雅男子,唇角微微上扬,轻眯眸子,看着她一瘸一拐地消失。
那清瘦的背影,在花灯的昏黄的灯影里,浮浮沉沉,转瞬消失。
车帘缓缓放下,那清冷如月的声音如月华缓缓流泻而出:“把见过她的人,都处理掉。”
“是,殿下。”
司徒戈恭敬地应了一声,自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马车远去,车驾前那两盏白色的风灯,如同深夜送葬人。
悄无声息,融入黑夜中。
秋意浓从相国府的后门溜了进去,回到自己的秋尽阁蒙头便睡,这些天,紧绷的神经,才敢慢慢松懈下来。
她刚睡下,迷迷糊糊的,便被人从睡梦中拽醒。
“秋意浓,赶紧给我滚起来。”
是温婉盛怒的声音,怒火中烧的。
秋意浓睁开眼睛,瞧了瞧更漏,不过子时未过,这温婉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赶来了?
她睡眼朦胧地看着温婉,懒懒地笑:“你来得还真快呀!!”
“你还敢笑,你都做了什么?”温婉见秋意浓竟然还敢对她笑,顿时气得身体颤抖。
秋意浓一只手撑着头,躺在床上看温婉。
烛火昏黄,她笑得漫不经心:“我为什么不能笑?”
她现在的心情正好,自然是能笑的。
温婉气得够呛,真想上前去一巴掌把秋意浓打死,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便硬生生地压下来打死她的冲动。
她看了看四周,门外守着她的人,她这才压低声音怒声质问秋意浓:“你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杀了苏定康,真是翻天了。”
温婉害怕得在房中不断走动。
她万万没想到,秋意浓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二姨娘这么慌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苏定康罢了。”她慵懒地翻了一个身,半点都不在意。
温婉被她的话给惊吓到,傻傻地问:“不过就是一个苏定康?”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秋意浓,突然惊恐地问:“除了苏定康,你还想杀谁?”
“这个……”
秋意浓躺在床上,双眼看向温婉,忽然展颜神秘地笑:“这个是秘密。”
想要杀谁?
恐怕她说出来,要把温婉给吓死。
温婉愣住,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寒冷从脚上窜起来,到达脑子,她顿时对秋意浓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听见她悠悠地说:“这样不好吗?二姨娘,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能力了,你的那点事情,我自然能够为你稳妥地办好。”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温婉就是气不过。
她几乎跳起来,手指指着秋意浓:“你分阴就是陷我于不义,你好险恶的用心。”
温婉气冲冲地质问秋意浓,气得胸口都不断起伏。
是她把秋意浓弄到了鸳鸯阁里面,现在秋意浓杀了苏定康,那么,便是把她温婉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