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御忽然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藏在这深宫里的很多秘密，隐晦，黑暗。

欧文慧觉得头顶就像是响起了一阵惊雷，她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做过什么。”

“是吗？”

皇帝的声音，无比地拉长，听起来，更加的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他似乎也不需要从她的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兀自缓缓地说：“你是知道的，朕生平最不喜背叛，以及谎言。”

他的声音太过于温和，欧文慧吓得跪在了地上。

把头埋在了地面上，惶恐地认错：“皇上，当初您把她交给属下，属下奉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的命，对她严刑拷打，属下也只是想让她认错。”

当时秋凤仪和永乐就是这么说的。

而她虽然知道皇上没有这么吩咐过，但是却还是从了，主要是，她嫉妒赵子时。

凭什么，一个亡国的公主，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许久许久，帝座之上的男人都没有再说话。

殿内死寂死寂的，欧文慧的心，也随着这沉默，越沉越下。

“文慧。”

皇帝轻声叫了她的名字一声，欧文慧身体哆嗦了一下，连忙应声：“属下在。”

“你知道吗？这世上，朕可以下令把她千刀万剐，但是，朕不喜欢别人肆意动她。”帝皇的话语太过于轻缓，听不出什么的狠辣和杀伐来。

欧文慧却突然，心如死灰。

她颤抖着等着皇帝对她的惩罚。

“去吧，去暗牢，领取你的惩罚。”皇帝依旧良善，声音低沉磁性十足，在这夜里，更显得动听无比：“当初你怎么在她身上动过，便领取什么样的惩罚，这最公平。”

“皇上……”

欧文慧凄厉地叫了一声，可要知道，她当时让赵子时，生不如死。

她在别人的身上动了十几年的刑，这一次，轮到别人在她的身上动刑，她竟然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疼痛的滋味，这一下子，马上便慌了起来。

皇帝却是淡淡地摆手道：“去吧，做错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欧文慧含泪下去，她连在皇帝面前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殿内沉沉寂寂的，听不到半点的声响，幽深寂冷的殿内，帝皇久久坐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男人那声线低沉魅惑地呢喃：“赵子时，秋意浓。”

这两个名字，几乎缠绕成了他的一个梦魇。

这是冰冷王座上的帝皇，最深的执念，如魔。

秋意浓被枯骨欢抱着回去蓬莱阁。

一路上，她疼得有些神智不清楚了。

但是，却死死地撑着，半开半合着眼眸看也。

她躺在他的怀里，疼得已经全身都动弹不得，却还是努力地抬起手来，抓着他的袖子，问：“昨晚……你很早就知道我在千秋宫了对不对？”

知道她在千秋宫之中，所以，他推迟了去见战御。

和战御说谎，说他一直和秋意浓在一起，这样一来，她秋意浓便没有时间出现在千秋宫里。

枯骨欢，他竟然每一步，都算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