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不是和枯骨欢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跑去看戏了？

如遇点点头说：“是啊，当时天衣郡主便坐在前排呢，和一些达官贵人的命妇坐在一起，一群人看得十分的出神，都纷纷赞叹不已，说这个旦角，百年不遇。”

“百年不遇？”秋意浓嗤笑了一声：“单单是无颜，便能够让他望尘莫及。”

如遇不知道秋意浓为何对这个旦角这么的不喜欢，也不敢问，只是轻声地说：“奴婢听那些宫人议论，这个旦角的面具和扮相，以及唱腔，都和当年的无颜相差无二。”

“不可能。”

秋意浓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蓬莱阁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有些的头昏脑涨，所以听如遇的话才出现了错觉，怎么可能有人和她的无颜一般相差无二呢？

不可能的。

“四姑娘应当是不认识无颜的，为何这么肯定呢？”如遇根本不知道秋意浓是赵子时这个身份，枯骨欢只是让她来保护秋意浓，不管任何情况之下，都要护她周全。

所以，她也不去打探秋意浓到底是什么人，自然不知道秋意浓就是赵子时了。

而无颜，本来就是她赵子时的人，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秋意浓站了起来，在屋内慢慢地来回地走动了好几步，眸光落在空气的虚空处，然后问如遇：“那人唱凤凰台，可有哭腔？”

“有。”

如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地回答的：“到了那一段妃子被处死的时候，那旦角唱着唱着就有了哭腔了，可是后来那妃子被困在凤凰台，他这才唱腔活跃了起来。”

进宫来的妃子都想要住进凤凰台，后来，凤凰台成为了禁锢人的牢笼，不再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

皇帝让她困死在最为金贵的牢笼之中。

秋意浓的神色出现了一些恍然了，当时她的无颜唱到这一段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哭腔的，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几乎没有例外，所以她才记得这么真切。

这是无颜独有的。

都说戏子无情，别的戏子唱凤凰台，一直都不会掉眼泪和哭腔的，而无颜，每每唱到这一段的时候，都会有哭腔，她为了这个问了好几次无颜，他总是不肯回答。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这才觉得，原来戏子，是有请的。

“四姑娘为何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如遇没想到秋意浓会对这出戏这么感兴趣，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怎么也要劝秋意浓出去了。

反正皇上也没派人守着蓬莱阁，秋意浓就算是出去了，也没什么阻碍，事后皇上知道了，大过年的，也不会怎么处罚四姑娘的才对的。

但是现在，戏已经散了。

秋意浓有些怅然地摇了摇头：“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罢了。”

但是这么算了她又有些不甘心，便和如遇说：“你去帮我一个忙。”

“四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奴婢去做什么，奴婢现在就去做，不能说是帮，让别人听见了，可要说我们主仆尊卑不分了。”如遇连忙诚惶诚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