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他还是在重复那一句,谁也找不到我们,就我们两个。
许久之后秋意浓依旧会想起这样的一个夜晚,她安静地躺在那个风华入骨的男人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雅的药香,昏沉的夜色中听着他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吟诵着那个誓言。
在她的心中化成了一个朱砂,永远放在那里,痛着,欢乐着。
她却始终不知道当时的枯骨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色,以及他当时的心情,又多么的无奈和怅然!!
有些人,到了最后,都成了不敢忘的念想。
她却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他,问问他的誓言,是不是还可以如从前。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那半边床已经空了,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秋意浓坐在那里看着空了的半边床,多少有些的怅然若失。
终究是不能长眠。
瑶溪进来侍候她洗漱,免不了唠叨:“四姑娘,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尚仪局里的事情多了起来了,皇上怎么还不下令让你自由走动呢?尚仪局的事情也没人管。”
过年可是大事,宫中众人都会显得异常忙碌,而尚仪局也忙碌了起来。
现在战御却把她给禁足了,这尚仪局没人领导,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而秋意浓显然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低着头束腰束腰,漫不经心地说:“尚仪局这么大,又不是离开了我就不能转,他禁我的足更好,免得劳累。”
她又不想要邀功,这些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四姑娘,你不在宫中走动的时间长了,那些人会以为你失势了,奴婢是怕他们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生病了都不能请太医。”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瑶溪总算是知道这权力的好处了。
在这后宫之中,手中的权力越大,得到的东西,便会越多。
所以,人人都在争夺权力。
“不会的。”秋意浓肯定地说:“皇上处置了那些侍卫,就是想要告诉所有人我在后宫中的地位,稍微聪明的人,都不会惹我的麻烦,我也落得清闲。”
在这蓬莱阁之中,虽然可能没多少地方能走,但是,至少是悠闲自在的。
“反正奴婢觉得,皇上是一定不会让你禁足着过年的。”瑶溪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自信的时候,端着银盘从秋意浓的屋子里出去,还是一脸的坚定。
秋意浓笑了笑不在意,战御会怎么对她,她还真不知道!!
但是,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呢,现在能过得好一点就好一点,也免得以后颠沛流离,没法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需要做些什么,等瑶溪再进来的时候,她便吩咐瑶溪:“瑶溪,你去厨房按照以前我教你的办法去熬好参汤,装好。”
瑶溪不解地问:“四姑娘是想要给皇上送参汤?”
“对,参汤可不能断。”她坐在铜镜前,拿了眉笔在细心地描眉,青山远黛好看得紧,女子小巧的锥子脸巴掌大小,尖尖的下巴镶嵌在竖起来的棉衣衣领里,更显得温婉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