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侄女跪着求自己原谅,心便也软了。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这个侄女的脾性,她还是知道的。一心为着府里的人,从不会携怨以报。如今她这一房没有了孩子,将来和各房的关系,还得指着侄儿、侄女。
“二伯母,侄女有个不情之请。不过这事尚未禀明祖母,侄女也不好多说。还劳二伯和二伯母,随侄女走一趟。”
陆如雪早已下了决心,今天祖母透了话,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且看着一下子便老了近十岁的杨氏,心中早没了半分迟疑。
杨氏一脸的不解,可看的出陆如雪眼中,那一份坚定与执着。知事关紧要,不然侄女不会有此不情之请。
强打起精神,请了二老爷来,随着陆如雪去见了太夫人。
“你这身子弱,怎的不好生歇着?”太夫人命兰若将二夫人扶上了一旁的榻上,让她坐的舒服些。
二老爷也不知侄女请他此来,还非要来见母亲,到底是为着什么?
陆如雪近祖母身边,小声说了两句,且越说脸越红。太夫人一开始听的是双眉紧皱,到后来竟生起一丝兴奋来。
拉着孙女的手,也不招呼二老爷和二夫人,竟直接进了内室。
二夫人看的一头雾水,二老爷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太夫人去的倒也快,不刻便命人将二夫人请了进去。自己则留下和儿子说话。
“二伯母知侄女自幼便习得医理,对草药丹方更是颇有研究。”听陆如雪没头没脑的提起这些来,杨氏一脸的不解。不过知陆如雪不会无的放矢,必然还有后话,所以只点头,却不出声打断。
“二伯母别怪侄女多事,自侄女去岁初,得知此事以来,就翻查过不少的医书。二伯父除了二伯母,还纳了二房妾侍,可却仍无所出。侄女推想,这病因并非出自二伯母,而是在二伯身上。”
陆如雪也是豁出去了,二伯这一房若是断了子嗣,将来就是从族里过继,也不会亲厚。且在这件事上,她总觉得是自己行事莽撞,这才伤了二伯一家的心。
更不愿见两房,从此行同陌路。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身份,竟然将自己懂得医治男人病的事,讲了出来。
“你是说?”杨氏一时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如雪,这话可不能乱说。婆母那里断不会让你为你二伯看诊的。”
怎么能让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给个男人看无子之症。即便是血亲都不可以,更何况还差着辈份。
“二伯母别担心,侄女已和祖母商量过,这件事只我们四人知,不传第五人耳。若是医的好,二伯便得以有后,总是个希望。若是医不好,也不过是多吃了些药,侄女保证不会伤了二伯的身子。”
陆如雪不是不在乎清白,只是她自认是个大夫,在她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很多有名的妇科大夫,可都是男的。在男大夫眼中,来看病的就只是病人而已。所以陆如雪骨子里,只当自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