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寻思了数秒,只觉张学舟很可能拍马屁拍到了马大腿上,对方本意是夸赞庄青翟穿衣节俭,实际上则被大伙儿都认为在挑庄青翟的刺。
如果不是被人算计导致改制度,那对方就是官场新人,还没学会溜须拍马那一套。
如果情况是后者,窦婴也没法吐槽。
总之,张学舟被提拔到了不该提拔的位置,对方也闹出了一些笑话。
“你可以和下座的灌夫说两句,他和你状况差不多”窦婴提醒道:“他如今丢了官,你最好是学一下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灌夫居然有这种经验?”
张学舟听后一喜,脑袋迅速向后方转了过去。
张学舟对长安城朝廷了解有限,但他确实听说过灌夫。
这是新帝启用的重臣,曾经担任过九卿之一的太仆,管辖大汉王朝的畜牧业。
管辖畜牧业听上去似乎是个农业部门,但这个部门掌握的乘骑各大军团军备中最重要之物,相当于管控着朝廷兵马的重大后勤,属于实权重位。
太皇太后调整新帝安排不足为奇,灌夫后续也必然会被安排到其他职位上,张学舟好奇的是灌夫到底是如何丢的官,甚至丢官后依旧具备资格参加侯府大宴。
只要能亲近新帝,张学舟对当什么无所谓,他当下甚至在甩脱太中大夫这个超了标准的官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灌夫大人,魏其侯让我问问你是怎么丢官的?”
张学舟脑袋一甩没理睬魏其侯,兴冲冲找上了灌夫,这让还想张嘴的窦婴不免心中低骂了好几句‘愣头青’。
“靠这个!”
在下方大口喝酒的灌夫扬了扬酒碗,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看到不爽的就打,打破他们脑袋就被革职了!”
灌夫低念了一声。
灌夫不认识张学舟,他也不想搭理张学舟,但张学舟提及了魏其侯,这让灌夫老老实实做了回应。
“侯爷说我应该少喝点酒,但我一瞧见有些人的嘴脸就恶心”灌夫道:“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搭理那些人,但越喝酒就越恼火,越恼火我就越喝酒,然后喝多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等到醒来才知道醉酒后打了人,然后我就被罚了,罚了几次后就没官了!”
“要打人啊!”
张学舟非常想学习如何丢官又不伤性命的经验,但灌夫的经验让张学舟头疼,毕竟他不管是装醉还是真醉,张学舟揍人获胜的概率都不高。
他寻思着朝廷中实力虚有其表的官员时,只觉自己非常缺乏了解,并不清楚谁有真实力,谁又是水货。
“咱朝廷中有些人就是恶心,纯粹是欠揍!”
张学舟也只得陪同附和了一声,算是询问时附和。
但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一句话,灌夫倒是异常热情了起来,不乏和张学舟捧杯敬酒。
“这侯府的酒喝起来像马尿一样,若这不是武安侯的宴,我都要掀桌子了”灌夫道:“东方兄弟,有空的时候来我家喝酒,我那儿的酒包好!”
“成!”
张学舟简单应下这些没谱的承诺。
他和灌夫碰杯,连喝了三大碗酒水,只觉这些酒水辣中带酸,呛人的气味十足,而身体中的避毒决也有轻微运转。
很显然,这些酒水的杂质颇多,甚至还掺和了部分杂醇微毒,过量饮用容易诱发昏睡又或亢奋又或丧失理智等后患。
张学舟倒不在乎毒患,但这些酒水没啥营养,他辟谷决再能压缩也会存留大量水在腹肚中。
“兄弟,再来一碗!”
张学舟并无忌讳,大口喝酒显然深得灌夫喜欢,被对方连连拉着喝酒后,张学舟不免也有几分头疼,只觉肚子里的水晃一晃都能听到水声。
等到田蚡取了一枚金色印章寻求辨识,这场赏宝鉴宝的宴会才进入正式环节。
“灌大人,快看宝贝!”
张学舟伸手一指,算是让灌夫止住大口灌酒。
“应该是秦王朝哪个不长眼官员的文法镇印,估计能拿来砸人”灌夫瞅了一眼道:“武安侯这个是拿来开场讨喜的物件,有点用但又没大用,这宴席拿来的物件八成都是废品,又有一成半讨喜的,好宝贝少得很!”
张学舟是憋坏想辞官才口没遮拦,灌夫的嘴巴是真的不讨喜。
鉴宝宴才刚刚开场,灌夫直接说了答案,甚至于声音还不小,引得众多宾客探头观望,又不乏有人低笑。
这让坐在宴席首位的田蚡极为尴尬。
他举起镇印本想顺道请李少君发个言,一时再难大声开口。
田蚡头疼了数秒,才伸了伸手,让侍从捧了一个古木盒上来。
“诸位,李道长年高识古字的名声传遍了长安城,田某家中有一件陈旧之物难于识别,先行献丑了!”
被灌夫弄到尴尬,田蚡直接取了压箱底重物。
他小心翼翼打开古木盒,露出一卷金丝横幅的绘卷出来。
绘卷展开,一篇古字文显出,又有一个衣袖飘飞的人跃然于绘卷上,仿若要随风而去一般。
张学舟细看了一番,只觉古字难于辨识,又有李少君微微皱眉,似乎是在绘卷上看出了什么,脑袋里大概率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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