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又想到平日里出去,与其他各家姑娘见面的情形,从前父亲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那些人自然一个个都看不起自己。
可现在,她爹已经升了正四品了,只怕再见面,可见都要变了脸色了。
想到这里,她把一张小脸扬得高高的,连一旁乔玉宁与她说话,她都只是微微撇过眼过去看,并没有转过头,更没有侧过身子。
乔玉宁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气得要死,这个没脑子的乔玉容,竟然现在就在她面前拿起款儿来了!
再看那边正跟老太太姚氏言笑晏晏的乔玉言,更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她倒是不心疼,拿公中的钱去做人情!
那是她爹赚来的钱,那是伯府的钱!
凭什么给二房出?他们一年到头才给多少钱到公中?
都说乔玉言会管家,这就是所谓的会管家?
分明就是收买人心,这样浪费,难道老太太和徐氏都不知道吗?
可是这话她如何能说,只要咬紧了后槽牙,将那口气给悄悄咽回去。
等出了宁和堂,乔玉容便开口邀请她一道走。
可看着她脸上那样的笑容,乔玉宁却觉得刺眼得很,想到对面这个人已经是正四品官家嫡出的大小姐了,心里更是气闷。
“不好意思了,三妹妹,我姨娘这两日有些不大舒服,我还要去瞧瞧她,不能与你一道了。”
乔玉容闻言似乎很有些失望,不由噘了噘嘴,“你姨娘不是没什么事儿吗?”
前些时候乔玉宁拦着乔谓升要他去看裴姨娘的事儿,并非没有人瞧见,虽然因为上次整顿了之后,府里三五聚头闲话的事情少了许多。
可这种八卦消息如何能完全遏制得住?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而且第二日乔玉言就请了有名的大夫上门往栖云阁去了,结果大夫只开了个温补的方子,说是叫裴姨娘多静心便可痊愈。
这不就是在说她装病么!
因着这事儿,裴姨娘在府里算是又丢了个脸,这几日越发不怎么出门了。
而且乔玉容也觉得乔玉宁有些拎不清,一个姨娘而已,便是亲娘又如何?装病装得这样,竟还要过去表孝心?
她因此又想到之前自己娘亲跟她说的关于温四公子的话来。
乔玉宁不过就是个庶女,真正能跟她争一争的实际上就只有个乔玉言罢了。
可如今她爹也是正四品,虽然比大伯还差两级,但是她自己比乔玉言强啊!
这么一想,心里头便越发觉得从前自己百般喜欢的二姐姐不过如此。
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里怎么想,脸上就容易表露出来,“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等你有空了,到我那里去玩吧!”
乔玉宁心思敏感,她这一句话的语气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再一眼看过去,对方眼底里分明闪过一抹轻视。
这淡淡的一眼,却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方才憋在胸口的那股气仿佛忽然被点燃,要炸开来了。
乔玉容?!
乔玉容这个蠢货竟然敢看不起她?!
她以为自己是谁?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自己?她那一点比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