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有时间就往太太那里多跑跑,她自来疼你,你怎么最近反倒去得少了?”
“乔玉言天天杵在那儿,看得我心里生厌,活像是怕我不知道她才是亲生的似的,有那个时间讨好太太,我还不如在娘亲你这里多尽孝心呢!”
依偎在自己母亲的怀里,乔玉宁倒是不用伪装那份温婉懂事了,有什么说什么的感觉比在芙蓉馆好太多。
“胡闹!”裴雅意将怀里的女儿推起来,脸色也变得严肃认真,“你既然知道乔玉言天天去那里,你就更不应该懈怠,从前将她哄得那样疼你,现在关键时刻怎么能放弃?”
见女儿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裴雅意更是语重心长,“等婚事提上了议程,温四公子一闹,你再私底下跟太太款款相求,她自己就心软了要为你争取,说不定还能求得老太太和老爷把你记在名下不说,连带嫁妆也会多多地给你,你这个时候不去,巴巴地把她推想乔玉言?你还真想让乔玉言嫁给四公子不成?”
记在徐氏名下?那她不也就有了嫡女的名头?
乔玉宁眼前一亮,自从乔玉言回到乔家之后,里里外外的目光似乎都在提醒她,她是个庶女。
哪怕乔玉言再不堪,也仍旧比她尊贵。
若是……若是她也是嫡女呢?
乔玉宁一双杏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心下又觉得自己娘亲这么优秀,长得好看,性子温柔,还这样聪明,却只是个妾室,实在叫她憋闷。
忽然眼睛瞥到裴姨娘身上的衣裳,似乎都是去年做的,颜色也不甚鲜亮了,便惊疑问道:“娘,爹……是不是很久都没有来你这儿了?”
裴姨娘脸上的笑意登时被这一句话击碎,好一会儿脸色到恢复如常,“你爹他……最近也忙,而且太太怀着身孕,又三天两头的不舒服,怎么好往我这边跑呢?”
乔玉宁便想起地动前的那个晚上来,阖府都给惊动了,她们母女俩还受了乔谓升一通训斥,结果半点儿事儿都没有不说,连当时地动都还好好的,不由撇了撇嘴,“太太如今倒也矫情了。”
“慎言!”裴姨娘登时伸手压住她的肩膀,“这话你也能乱说?娘方才跟你说什么来着?”
乔玉宁便抿了抿唇,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而说起温良来。
实际上,倒也不算是裴雅意的搪塞之词,最近乔谓升的公事确实忙了许多。
还是为了那日地动的事儿,前几日,为了京中的谣言,圣上亲自前往京郊祭祀天地,总算是将流言渐渐压了下去。
谁知这几日,流言竟然又卷土重来之势,契机是大相国寺之前先太后常去的藏经塔失火,实际上那火并未真烧起来,却成了流言的由头。
流言这种事儿,本与礼部关系不大,可偏偏先是与先帝的生祭扯上了关系,而后又与佛家有了牵扯,如今圣上暴跳如雷,他们便是没有什么头绪,也得日日等上面的指令,还要想各种相应的对策,虽然无一例外都会被驳回。
这与乔玉言前世已经完全不同了,前世这个时候圣上的罪己诏都已经下了。
看着亲爹天天着急上火,亲娘又各种为夫君担忧,吃睡都不安的样子,乔玉言便找来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