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公中的钱,咱们是得不到了,若是连这点儿东西,都保不住,还真不知道太太在天上瞧见了,要多难受呢!”
温良喝了点儿酒,本来就情绪上涌,闻言便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我?我明儿便去书房里与他分说清楚。
他若是不给,也好办,我就将这件事情嚷嚷出去,他不是在圣上跟前受宠么?不都说他就要进内阁了么?
若是叫御史知道他霸占已经亡故了的妻子的嫁妆,想要留给庶子,我倒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参他,他还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乔玉宁闻言便有些崇敬似的看着他,“四爷,咱们姐妹几个往后的日子,可都指望你了。”
温良闻言从她们三个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磅礴的责任感。
从前一切都靠着温琼与,在内宅里也有温大太太替他顶在前面,可是今天,在这一刻,温良突然发现,现在没有人能在他前面挡着了。
相反的,他现在是自己这一房的一家之主,眼下的这几个人,都将依靠着他,他就是她们的天。
这样的责任重大,竟然没有让他觉得难以承受,反而叫他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自豪。
他仰脖子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你们放心,将来,我让三房的那些人都要仰着头看你们!”
这一顿饭,吃得四个人都很开心。
袁雪晴又细细地嘱咐了苏锦颜一番,这才带着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温良离开。
在搬去庄子之前,以免被人发现,温良这段时间不会再来这里。
袁雪晴在,自然而然地,就是他们夫妻俩坐一辆马车,乔玉宁便在街上又叫了一辆马车来,跟在温家的马车后面。
明月方才一直站在院子里伺候着,对里头的事情经过一清二楚,眼见着乔玉宁一直在拿帕子擦手,连忙道:“可是碰着哪里了?”
乔玉宁却将那帕子往车窗外一扔,脸上露出几分厌恶来,“有些人,若是不放在一个特定的场合里,是真的永远都看不出他有多叫人恶心。”
明月听到这话,才猛然想起她刚才一直在擦的那只手,是温良牵过的。
这让她一时间有些发怔,毕竟当初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她也亲眼见证过。
乔玉宁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所想,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你想笑话就笑话吧!我不会怪你,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以往种种,自己就是个笑话。”
明月当然没有笑,主仆有别,该守的规矩自然还是要守的。
乔玉宁忽而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罢了,错了就错了,我又不是输不起,一个男人而已,我还有机会!”
明月就乐意看到她这个样子,自然是连连称赞,“姨娘说得对,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锦颜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乔玉言的船已经到了大名府,到了这里,就该换船了,因为再下去的水路都不大安全。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乔玉宁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
她对着那封信,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