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讽刺。
想到这一点,她的眼睛又开始坚定起来,“是你,你陪着老二去魏家相看,她一眼看到的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一直以为温家二少爷是你?你这是撩拨了多少人的芳心?”
温琼与终于面色大变,“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温大太太骤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胡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魏氏那个贱妇她亲口说的,听到的可不是我一个人,阖府上下包括那些奴才们,谁没有听到?哦,对了,还有那个锦衣卫的那个姓赵的,他都听到了。
如今上上下下不过是在瞒着你一个,为了你那可怜的颜面罢了,只有你自己还茫然不知,不对,或许你早就知道了吧?
当初要纳阎氏的时候,你信里是怎么说的来着?阎氏是真心爱慕你,这些年对你如何如何,倾心于你,请我松口,让她过门。
你连这样的女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看不出魏氏的心思?或许,她早就对你表白过了?所以你总是要我多照应她,说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温大太太说着,语气越来越肯定,似乎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似的,“对了!多少年了,我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当年她二十岁的生辰,还是你想起来的呢!”
温琼与被她气得脸色发白,手指越发颤抖得厉害,“你这个毒妇,休要血口喷人!”
“是了是了,我是毒妇,反正如今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毒妇,早就巴不得我早死呢!你自还可以娶年轻的过门!”
温大太太说着似乎也有些累了,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屋子里走,“我这辈子,只有一件事情十分遗憾。”
走到了门口,她慢慢停下脚步,连声音也低了下去,然后又再一次慢慢地转过头,目光凉凉地看着他,眼神里无悲无喜,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只后悔,那一年的端午,没有听我二哥的劝,留在我们自家的观船楼上看龙舟,非要往河边去,不然,我何至于变成如今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说完她便再不停留,直接进去了。
院子里骤然安静下来,温琼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了千万句话,一齐往喉咙里涌,可他不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哪一句。
孙妈妈早就泪流满面,“老爷,老爷,太太千错万错,也是您当年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啊!这么多年,她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老爷您,若不是您太忙,若不是您总装着家里的事儿,装着偏房的事儿,太太何至于如此寂寞。
日日夜夜地等,可等到了您,又总是说不上两三句,就又吵了起来,就是一个再温柔的人,在这样的日子下,终究也会变得面目全非,老爷,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太太这一遭吧!
自从上年的事情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很坏了,如今好两天歹三天的,她真的经不住啊!”
孙妈妈哭着,忽然间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一抬眼,吓了一跳,“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