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干脆白了乔玉言一眼,“太太可真是……学坏了,奴婢好好的跟你说话,这是扯哪儿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脸上的神色分明说明了些问题。
只是这姑娘被羞的厉害,乔玉言也不再过问,只晚上把品兰叫过来好生问了几句,心里便有了底。
先帝是年前过世,按礼,今年就该改元了。
只是先有国丧,后又有丹虞公主的丧事,再加上后宫殁了两位太妃,又有嘉禾公主和五皇子过身,以及静和公主出家,林林总总宫里的事情一阵忙乱。
就连登基大典都推迟到了三月中旬举行。
虽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位消失了多年的三皇子是如何忽然归来的,不知道这后面有多少的政治内幕,可众人心里都挂着同一件事——七皇子!
自五皇子过世之后,朝野内外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了这位是硕果仅存的继承人,如今莫名被窃取了最后的果食,怎么可能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因而虽然京里一向平静,可所有人的心都被悬着,随着登基大典的议程由礼部提出,那根悬着的线也就似乎越发紧绷起来。
似乎只要轻轻一碰,眼前的太平便立刻分崩离析。
乔玉言也不例外,当今与温停渊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七皇子卷土重来,温停渊不可能会坐视不理。
大概是见她每日提心吊胆还故作镇定,温停渊到底没有忍住,“他不会来了。”
“什么?”乔玉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梳通,一时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温停渊接过她手里的桃木梳,替她篦头,“十日前,汝宁府爆发起义,来势汹汹,竟达两万之众,圣上跟前的常将军带了三千兵力去平定起义,不过两日,就将对方打得望风而逃。”
乔玉言不知这话怎么说,才要开口,才猛然反应过来,“去年还算风调雨顺,汝宁府如何……”
说到这里她才住了口,猛然睁大了眼睛,便在镜子里对上了温停渊含笑的眼。
“是……”
“是他,常将军亲眼看到了他人,只是伪装得厉害,才没能及时截住他,不过这一次接触战,也让对方知道了当今的实力,如今已经往安庆方向逃了,怕是短时间内不再敢北上。”
乔玉言闻言心里的那块石头便轻轻放下了,只是还不大明白,“既然这样,为何宫中竟然一点儿口风都不露?”
按道理来说,眼见着登基大典在即,为了稳定人心,便是没有七皇子的消息,也该直接对外宣布暴毙才对。
只要这个说法宣扬出去了,日后再七皇子的名号响起,一律是借故生事,也就师出有名了。
同时也能叫此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安安心心地迎接改元。
温停渊将她的长发全部归拢,亲手拿了发带替她扎好头发,才笑着道:“若非如此,如何能看得清如今站在朝堂上的那些人,到底是披了什么皮?”
这么一说,乔玉言便理解了,毕竟当今继位与其他皇帝都不同,在此之前,甚至大部分的朝臣都忘记了有他这么个人存在。
朝政的施行,也必然难度更大。
“还有一件事情透露给你,你倒是可以回去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