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温良哑口无言,这事儿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玉宁也因此不见了踪影,要说此时他没有参与,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温琼与事后还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拎去了祠堂,而嘉禾更是跟着温琼与去了外书房议事,便是相瞒,也瞒不过去。
嘉禾笑吟吟地看着他,“好歹占着夫妻的名头过了几个月,你也应该知道本宫的性子,本宫自小长于宫廷,父皇母后的千恩万宠中长大,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在本宫眼里,跟那些个阿猫阿狗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也不是平民百姓,对于本宫自小的性子,难道还不知道?既然胆敢算计本宫的性命,怎么现在还不敢承担后果了吗?”
温良顿时两股战战,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能不住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今天竟然是个难得的晴天。
只不过这会儿的太阳,跟冰窖里的灯笼也没有什么区别,照在人身上,不但感觉不到半点儿温暖,甚至还因为积雪融化而更让人觉得冰冷。
乔玉言就在一旁看着,心里只觉得讽刺。
前世温良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尤其是在成亲怀孕以后,他看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厌恶和轻视。
时不时地便会拿自己从小地方来,爱慕安郡王而名声坏了来说事儿,使得前世的自己,始终小心翼翼,自觉低人一等。
那时候乔玉言眼里的温良,是翩翩世家公子,是温家未来的继承人,有才学,有品貌,人中龙凤。
而此时她竟然看到他这样的一面,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惊惧,他的长袍因为在雪地里跪行,沾满泥污。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只有颓丧和恐惧,他的背弓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这样看这个人,简直像一条狗。
乔玉言的内心忽然间就释然了,她不由地想,与其让这个人死去,倒不如让他这样窝窝囊囊在自己的自我否定中活着,就如同前世的自己一般。
可她能让温良活着,嘉禾却不行。
她转过脸看向温老太太,“老太太,本宫这边还要急着去处理善后的许多事情,如今坐在本宫的这个位置上,若是太过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似乎倒显得本宫心胸不够宽广似的。
那许多得罪了本宫的人便罢了,本宫也不再追究。”
得了这句话,温老太太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气松到一半,嘉禾又轻启红唇,随口道:“不过,其他人倒还罢了,有一个人却不得不解决,老太太你有见识,应该能体谅本宫的做法。”
她这话一说完,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目光也倏尔从老太太身上转向温良,同时手上的长剑猛然朝对方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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