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太太与有荣焉,笑着点头道:“虽说是早了点儿,但是孩子嘛!还是得从小管起才行。”
众人都笑起来,谁知道乔玉言忽然脸色一变,“哎哟,给错了,那个不是进士及第的,是喜上眉梢。”
说着又从荷包里掏出另一颗来,然后连忙伸手去盆里拿回自己之前扔下去的。
周围人连忙阻止她:“姑奶奶这可使不得!添盆的东西不能拿回来的,你把这颗再扔下去就行了。”
谁知道乔玉言动作奇快,众人根本就没能将她拦住。
说话间她就已经从盆里捞出了几颗金银稞子出来。
老太太也没有想到乔玉言在这个时候忽然就这样毛躁起来,洗三礼关系到孩子的福气,这未免也太莽撞了。
正要说她,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乔玉言从手里那一把东西里拿出两颗银稞子,脸色难看地看向老太太,“祖母!”
在场的人无不神色大变,因为乔玉言拿的那两颗已经全然成了黑色的。
“有毒!”乔玉容吓得脸色煞白,“这水里有毒!”
几个稳婆都没有反应过来,被乔玉容这一句嚷嚷才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登时面色煞白,齐齐地跪了下去,“这……老太太,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啊!”
乔玉言顾不上她们,直接对拾叶道:“去把半夏叫过来!”
拾叶一语不发,立刻消失在人群中。
乔玉言的目光转向已经放到老太太怀里的孩子脸上。
小小的婴儿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睁着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嘴角时不时地露出笑意来。
这样的笑容让乔玉言心里有些慌。
整个花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也有人建议请太医来看看,但是有人方才听到了乔玉言的话,知道他们乔家有安排,就不再乱出主意。
半夏来得极快,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听到消息的乔谓升兄弟及跟在他们旁边的男客。
虽说事情紧急,可毕竟屋子里都是女客,且人数众多,男客们便都没有进来。
乔谓升和乔谓鹏兄弟二人急匆匆跟在半夏身后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身上的酒味儿刺激到了孩子,襁褓里的婴儿忽然大哭起来。
半夏丝毫不受影响,将孩子从老太太的怀里抱到窗边的软塌上。
似乎是看到窗外的蓝天,小婴儿觉得新奇,哭声就渐渐地停了下来。
半夏行事也就更从容了。先是检查身体,然后是眼睛,唇舌,脉搏,心跳,最后扎破了孩子的手指,取了点儿血出来。
婴儿对此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任由半夏将他翻来翻去,仍旧吐着嘴里的泡泡玩儿,甚至被银针刺破皮肤的时候,都没有哭一声。
这看得老太太更是心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半夏的身上,等着她的结果。
乔玉言看到半夏将那点儿血放在了一个木板上,然后用不同的针去试它,最后将沾有血的针放入了嘴里,似乎是要通过尝孩子血液的味道来辨别。
好一会儿,她才将针取了出来,有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