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管控得非常严格,我们的人进不到昭和殿。”
程风说完紧张地看向温停渊,但是对方仍旧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
那只碧玉雕刻的镇纸在他的手指间翻转,似乎没有重量一般。
一直没有等到温停渊的回答,程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的安排可能要提前了。”
温停渊把镇纸放了回去,自己坐到了书案后面,“另外呢?”
见程风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他提醒了一句,“温家什么动静?”
“温琼与对这一次惊马的事情非常上心,上报了刑部,刑部蓝侍郎也来府里检查过了,似乎是看出了一些名堂。”
程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还有锦衣卫那边,赵靖海从昨天到现在都在外面,没有回镇抚司。”
“那就让他们都查起来吧!这水到了该浑的时候了。”
“是!”程风立刻朝他行了一礼,“属下这就去安排各处。”
在他就要出门的时候,温停渊忽然又叫住了他。
“主子……”
“徐家可有信来?”
“还没有,不过乔大太太昨日产子,估计徐家会有人来。”
温停渊的手指敲在垫了宣旨的桌面上,发出“笃笃”的声音,落在这间静谧的书房里,显得越发清晰。
“找个机会,我见见他们几个。”
程风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就变了,“主子不可!”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紧张,只要记得将交代的事情全部落实好就行。”
程风脸上的紧张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消退,可是看着上面温停渊的脸色,他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敢多说。
只是跪在地上沉默着。
“好了,你下去吧!把官竹叫进来。”
这个意思就是他的决定无可更改了,程风还想再劝,可多年的跟随的了解让他到了嘴边的话都被自己给咽了下去,最终只能无奈地出门了。
官竹是新来到温停渊身边的,得令后立即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他才十四五岁,看着机灵又讨喜,进来后就忍不住打量起书房来,偏偏又怕被看见,盯了两眼又立刻将头埋下去。
温停渊似乎觉得有趣,笑着道:“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除了太太在,我合适要求过你们这般小心?”
官竹闻言就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主子,这几天我已经探查过来,咱们这边有两个是长房的人,还有两个是怡安居那边派过来的。
都是看着老油子,实际上心眼儿极多的,进来就跟我们这边的人套近乎,可他们嘴里却得不到一句有用的话。
不过属下没有动他们,只当没有发现,一直等主子的示下,要不要处理了?”
“用不着。”温停渊用镇纸将宣旨压平,往砚台里舀了点儿水,开始慢条斯理地研墨,“且都留着,那是他们的眼睛,总要叫他们看着,不然总是叫他们不放心。”
“是!”
官竹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温停渊的书房,忽然又听到上头的人开了口,“明日去乔府,可准备好了?”
官竹正看得起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温停渊的脸色变了,这才陡然间想起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