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好的家世,又一表人才,本人更是出众,京城里多的是喜欢他的贵女。
可他就是看上了她,他对她好,永远用那样温柔的眼光看她,不管何时都站在她身后,替她出头,于是她就一头栽进去了,以为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救赎。
谁承想,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既然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乔玉言心里将事情过了一遍,再认真看一眼说话的丫头。
眼前这个应是许久不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叫芒种,原是清溪台的一等丫鬟,向来得宠,结果自己出嫁的时候,竟求了个恩典放了出去,当时多少人说她傻来着。
可是,她是真的傻吗?
芒种见自家姑娘没有搭腔,不由得有些忐忑,却又不敢抬头。
正惴惴着,忽然又听到那把好听的嗓子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耳报神,在祖母那里胡说!”
语气还是一样的骄纵自大,芒种心里一松,想到自己的事情,连忙道:“定是三姑娘,那日就有人看到三姑娘一回府就去了宁和堂,最近二姑娘不在,就她最喜欢往老太太那边去,抓尖儿卖巧没人比她快。”
她这话说得乔玉言气愤难当,“什么东西,二房还不是扒着我们长房生活,成日价跟我比什么,她配么!”
芒种连忙点头,“就是!对了,方才我看到三姑娘往老太太屋里去了,要我说姑娘不如现在就去跟她当面对质!那日姑娘遇事儿,三姑娘在一旁可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这种事情,就该叫老太太知道,凭什么就姑娘一个人受委屈?”
七夕在一旁急得跺脚,这个芒种,怎么就没有一句好话,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偏偏姑娘听了她的话,还当真往宁和堂去了,急得她不行,只能赶紧让人去找清溪台的管事王嬷嬷。
宁和堂是老太太的居所,也是乔家最大最宽敞的住所。
从清溪台走过芙蓉馆,再往后就是宁和堂了。
大姑娘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登时就引起了不少丫鬟仆妇的围观。
等人过去了,也少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大姑娘这也太没脸没皮了,发生了那样的丑事,还这样招摇。”
“嗐!要不怎么说是乡下来的呢!空占着个嫡女的名号,也白瞎了那张脸,一点儿大家小姐的气度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一去,又是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在这里碎嘴,老太太前些日被气病了,这才刚好一日,这大姑娘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来,赶紧去通知老爷,说不得还立一功。”
有明白人发一句话,立刻就有人急匆匆跑去外院找老爷去了。
宁和堂里的丫鬟婆子看到乔玉言这样带着人闹哄哄过来,都吓得打跌。
没办法,这个大姑娘一向娇惯,平日里对老太太的恭敬也是做的场面功夫,晨昏定省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前几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都以为当场就要大闹一场的,结果竟然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天。
但也就是过了两天而已,这不,还是带着人闹了过来。
“让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在我这里撒什么野!”乔玉言才走到中庭,就听到宁和堂里老太太带着怒气的声音。
七夕着急得不得了,芒种嘀咕道:“定然又是三姑娘说了什么,咱们还没到呢!老太太就先生了气,偏心也不是这么偏心的。”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姑娘和老太太闹起来有你什么好?”
“我还不是为姑娘不平!这日子也太难过了,还不如咱们回南边呢!咱们老太太对姑娘多好呀!”
两个丫头拌着嘴,乔玉言却没有理会,直接就迈步走了进去。
宁和堂里倒真如芒种所说,三姑娘乔玉容可不就在老太太旁边歪着,不单她,还有二房的姚太太这会子也坐在下手。
见着她进来,屋子里的视线立刻全部聚拢在了乔玉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