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温大太太是真的要气疯了,她几乎不能再言语,只是伏在地上哭,几欲昏厥。
温良这才猛然间醒过来,哀哀地求着母亲的原谅,母子俩抱着哭作一团。
“我也不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了,现在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在去想着那个什么乔玉宁了,她再好,真的比你娘我,比你这一大家子的亲人还要重要?
公主还没有嫁过来,难道你就要将人家得罪了,然后让我们所有人都见罪于皇家吗?这对于我们家来说会是多大的灾难,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温良没有在说话,只是伏在母亲怀里痛哭。
等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他也似终于接受了这样的结果,答应了自己的母亲,日后好好过日子。
母子俩这才相携着出了上房。
而这个时候,乔谓升也终于得到了消息。
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好,到底如今与咱们是姻亲,他们能躲过这一劫,实在算是幸事,挑个时候去他们家坐坐贺喜,也表表咱们的态。”
乔谓升也认同老太太的说法,沉默地点头。
老太太便问道:“你那个太太呢?还是躺在床上下不来?”
被自己母亲说中心里烦躁的事情,乔谓升脸上有些尴尬,“她这个性子越来越执拗了。”
老太太却叹了口气道:“你那个媳妇啊!说她笨吧!可到底也学了几分你那岳母的精明,平日里当家理事没有什么纰漏。
可要说她精明吧!对这身边人又是在是头脑不够清楚,你那个小女儿都快修炼成妖精了,她还当成块宝,当初就不该让你那岳母把言姐儿抱走。
若是亲生的在自己跟前长大,怎么样也不会对这个带大的这样舍不得放不下的。”
乔谓升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如今怀着身子,我也不敢随意再处置那丫头了,以她那样执拗的性子,实在怕是会出乱子。”
“你若是不好下手,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做这个恶人出这个头,明儿我就把人送到庙里去,亲自看着落了发!
等公主嫁进了温家,事情再冷下来之后,不过就是一杯毒茶的事儿,也就一了百了了。”
乔谓升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这样狠绝的时候,可心里却很是感动,他摇了摇头道:“到底还是儿子一直以来没有尽心教养的缘故,若是因为那个孽障,反倒叫母亲你背上恶名,那儿子也实在太不孝顺了。
更何况,就算是母亲你出面,她如何能不知道是咱们母子俩商量好了的?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老太太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叫自己那个便宜外甥女进了门,进了门也就罢了,怎么就让她有了机会成了儿子的妾室,才叫现在这样后患无穷。
乔玉言不知道自己祖母和父亲在烦恼什么,她到底还是忧心这徐氏的身体,可是昨日已经将那样的话说了出来,这会儿倒是不好过去探望了。
且她也想要看看,徐氏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难道叫她受委屈还不够,连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也要给乔玉宁让路。
不过大约是上天也不想为难她们母女,第二天老太太嚷嚷着要将乔玉宁送走的时候,宫里头传来了嘉禾公主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