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玉宁要来了,是要她“病故”了!
不,她还没死,她不能去,她不能就这样被“死”掉。
乔玉言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骤然消失,竟完全没有力气去挣脱这两个婆子。
嗓子也像是被堵了个严实,根本就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用尽了力气,忽然身上一松,竟然真挣脱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觉得疑惑,再一转身,竟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乔玉言”正被那两个婆子拖着离开。
“啊!”
猛然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见着床顶暗色的纹路。
“姑娘!”七夕听到动静擎着一盏灯走进来,“可是做噩梦了?”
直到那灯光明晃晃地照在自己的脸上,乔玉言才慢慢回国了神,原来是虚梦一场。
“没事儿,”乔玉言靠着床坐起来,看了一眼屏风外,“什么时辰了?”
“才卯初呢!姑娘可以再睡一会儿。”
“算了,起吧!可有热水,我要沐浴。”
七夕连忙一边打起帐帘,一边唤人备水。
等沐浴完正梳妆时,就听到外头元宝的声音,似乎是在跟王嬷嬷说些什么,语气有些急的样子。
“怎么了?进来说话?”
元宝原是小丫头,最近在七夕的调-教下,才开始慢慢地上手一些事情,虽然极力装得稳重,到底还是一团孩气,好在回话还算口齿利落,倒也可用。
“是柳嬷嬷那里传了话来,说是昨日晚上半夏姑娘似乎看了点儿东西,让姑娘今儿一早得了空便过去一趟。”
乔玉言闻言立刻道:“随便挽个髻就行,去芙蓉馆和娘亲一道用早膳。”
半夏是徐家外祖母以送催产礼的名义送过来的,只说是给徐氏帮忙调养身子,众人只当是个有经验有能力的仆妇。
却不知她是乔玉言特别写信摆脱徐家老太太寻访来的医女,以徐家外祖母的性格,既然送了过来,那本事绝不会差。
乔玉言对于裴氏母女严防死守,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关于徐氏的这一胎。
可偏偏徐氏自己对乔玉宁她们十分信任,是以半夏的身份,整个乔府根本就没有两个人知道,就连徐氏自己都不知。
平日里有个不舒坦之处也是请王太医过府来瞧,只不过瞧完之后开出来的方子,柳嬷嬷都特意拿给半夏看过,甚至还会着意添减一二。
这些徐氏都不知道,而半夏每两日的平安脉,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段时间以来,半夏在芙蓉馆就像是个透明人似的,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其他人见徐氏并没有很倚重,自然就不会多去了解。
今日这一大早柳嬷嬷就传话过来,那必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了,不然以她们二人的性格必不至于此。
与她神色仓皇相比,半夏反倒神色平静,甚至还叫她先冷静一二。
然后才取出一个锦盒来,当着乔玉言的面打开。
乔玉言瞧见里头是一对纯银的帐勾,打造得十分精致,不过看上去不似新打的,她看着也很眼生,并没有见过此物。
“这是……”
柳嬷嬷的神色同她一样紧张,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深了几许,“这是昨日太太在宋家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