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后来一想,有些时候伪装只是为了生存,可倘若时间久了,连自己也都骗过了。”
夏浅薇隐约知道戴夫人话中的意思,然而她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夫人这是在撮合浅薇与幽王?”
“也不全是,只是妾身希望能够多一个理解王爷的人。”
戴夫人眼中的光不由得暗了暗,在外人看来幽王慕珑渊权倾朝野,是个只手遮天的危险男子,可在戴夫人的眼底,他却是个寂寞之人。
她曾数次在慕珑渊的书房外,看见那男子独自坐在棋盘前陷入沉默的思绪,拿起棋子又放下,如此反复。
“王爷嘴上不说,可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多,他以一副恶人的面孔将在乎之人推开,也只是一种保护而已。”
哪怕不被接受,哪怕受尽误会,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去珍惜。
听着戴夫人句句都是对慕珑渊的维护,夏浅薇心中一阵烦闷,这么说来慕珑渊想让自己做他的王妃,是打着要带她一起去死的算盘?
否则怎么不连她也推开,放她一马?
“妾身这么说,想必县主是不信的,王爷真的是妾身遇见过的最温柔之人。”
戴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显无奈,都说她是四国女师,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制止一场无畏的争战,可在夏浅薇这儿却不管用了。
她着实好奇慕珑渊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姑娘这般排斥。
“夫人今后打算去往何处?夫人名声在外,想要与世无争着实是一件难事,幽王可是已经帮夫人寻好了落脚之处?”
夏浅薇及时开口转移了话题,戴夫人的眼中一动,深深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这时,她怀中的婴孩突然哭闹了起来,夏浅薇立刻伸手接了过去,轻哄之间眸中似有几分担忧。
“永乐县主为何不问妾身,孩子的生父是何人?”
夏浅薇目光一闪,惊讶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戴夫人脸上的笑意,着实没有想到她竟会主动提起此事。
“戴夫人不说,想必也是想保护他吧?”
“永乐县主为何这般肯定?”
夏浅薇低头看了看怀中眉清目秀的婴孩,“浅薇曾见夫人轻抚着孩子的眉眼,那眼神甚是怀念,应该是想起了孩子的生父,他一定待夫人极好。”
“是,他是一个哪怕让我为之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之人,妾身也相信,永乐县主将来也会遇见这么一个人。”
善于伪装之人何止是幽王慕珑渊一个,眼前的永乐县主不也是如此?
年纪轻轻的姑娘,为何总是一副对未来毫无希望与期待的模样?
戴夫人别有深意的开了口,夏浅薇的表情霎时一愣,不等她反应过来,戴夫人又补了句,“王爷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戴夫人其实不愿意与浅薇同车吧?”为何尽是说一些让她堵心的话。
“就当是妾身想要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吧。”
戴夫人开着玩笑,然而夏浅薇心中腹诽,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何以这般恩将仇报?
这时,马车忽然一阵颠簸,车内的两人身形一晃,一件玉佩从戴夫人的身上落下。
待她稳住身形,面上立刻流露出一片紧张之色,珍惜无比的捡起那块玉佩轻轻擦拭了一番。
夏浅薇眸光一颤,那块玉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