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朴素、淡雅的车马内一花袍孩童抱着一根木质长棍,目光呆滞,身形迟缓,呆坐在那不敢去看身侧那衣着清冷的少女。
他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得,但是回想起早上的场景他却觉得有些耻辱。自己在天南村养病十年,不说情感,便是那孤高清傲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个小小的心灵控制。
仅此而已。
自己竟然毫无抵抗能力。
轩禅思索着,有些着魔。
他开始怀疑自己,十年间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这里当做家,他反复地思索,自己是少年还是孩童,他反复地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登仙的能力。
能被天南村收留他自然是天资卓绝的,尽管十年修复期间无法修行,但他仍自诩天下一等,不过屋里那一道心灵控制却叫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自己的臆想。
花袍孩童埋首于臂弯,出了天南村便失去了庇护,随着厚重封印的破开他开始发生变化了;他长高了,九岁模样,但心智却小了,不知道多大。
清风吹开车马后的布帆,孩提歪着脑袋看着那黑灰色的雪路。
南天境终年是雪,白白的。
花袍小童用尚且稚嫩的手指在木棍上摩挲着,神情有些恍惚,朦胧了视眼的不知道是泪,是困意,还是那凌乱的风雪。
车马内陷入一片死寂,白衣少女坐于孩童一旁,身着未曾涂然的简朴布料,上下一白,容貌清秀典雅,气质偏冷,自上路以来她便没笑过,只是顺着村长的请托为轩禅带出了一枚空间戒子。
这戒指是十年前他来到天南村时那位使者留下的,他来时里面空无一物,现在轩禅离开了,其内多出了一件襁褓,而襁褓内附有的事物,便是两块古朴厚重的令牌与此时他手中握着的那根长棍。
长棍她不认识,那两块令牌她却知道。
不是南域的东西。
至于是上三令中的哪一块或者哪两块……
白衣少女收回了目光,
她想起了。是一块命令,一块赦令。
想着她闭上了眼眸,飘然而去,霜雪之上,车马疾驰,留下了一方生灵绝迹的南天境。
南域之大无法形容,南天境之所以为南域的中心,也只是古书的一家之言,但苦于没法证实,所以南天境就成了南域名义上的中心。
不过南天境说是一境,却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政权和纠纷的缘故,所以除了天南阁确定的范围,南天境的大小很难说,如果硬要圈定范围的话,只能说另外三位帝国不要的地方,都可以算进南天境。
因此南天境的大小就和三国的边防规划挂钩,整片广袤的冰域全部算作了战争缓冲地带,得益于此,三大帝国都没有把这里算作战场,使得三国混战的局面耽搁了不少时日,多日的驰骋无阻无碍,放眼望去无边无际,有埋伏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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