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皇室十一封号,而无极长公主的诞辰快到了。
风云变化,万里江山,小舟恣意少年,一袭风月无边;他是常言,没事,划船过过场。
少年浪荡远去,一身外交长袍,晶蓝色的翎羽混杂着露水化作丝线顺着边角一圈圈绕,诸神之眼的规矩不一般,奇才峰顶为次道子,天骄为道子,但这些赐号都算不作数,它们真正的次道子门内唤“皈谷阳”,而道子,名曰“清江月”。
很可怜,常言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个道子罢了。
小小少年故作潇洒地游了过去,他有七分浪荡气,三分书礼气,今日轻侠之举定是忘记吃药,出来无端喧闹了;水镜河被游伐轻抚着化开,远处崖壁连绵,万千冰原化作一块连体的坚冰,蓝白色混杂着些许晶莹的颗粒,光线反射,极美。
少年披着棉被躺在木舟上观摩着远处的星空,两岸的马头琴无端想起,看去,那是一幅幅静美的油画,一行蓝袍随心而动,也不知在体悟着何等的风采。
他困了,也便就睡了。
风华转瞬,月色临尘,似是听说有之身着红羽的小鹦鹉用墨汁将它侮辱了一番,它轻柔一笑,也不知在找寻着那何种神物的足迹,绝色女子闭眸,身形带着一种震撼的柔美,披月色于此间天地,静默了庸人自扰,静默了带着面具的虚伪,静默了丑陋与肮脏,月色温煦,层叠着爱与生机。
红伞裹了一层冰,像是那在寒潭中燃烧的火焰,它沉醉在身侧绝色的气息之中,空洞地舞蹈着,周身朵朵烈火红莲,那官宦少年睡着了,徐徐的窒息感压迫而来,苍穹流云断裂,为那树下天下旁的红伞献上了膝盖。
总是这般,睡不安宁。
白衣少女回眸,周身四席盛世华服,从西到东依次排列开来,涣散着恬静的光晕;她们分别是“墨青丝”、“点朱唇”、“青衣袖”与“胭脂眸”;其中“墨青丝”、“点朱唇”、“胭脂眸”是世人皆知的护卫,而“青衣袖”作为七卫之一却在天南村中堂而皇之的出现的,不曾遮掩,正大光明。
这般以来,那无极长公主殿下身旁较为神秘的,竟然是那“墨青丝”了。
绝代收伞,红装少年转醒,趴在白衣少年的腿上,睫毛轻颤,也不知是哪里不安稳,少女无奈一笑,伸出手整理着那散乱的发丝,许久不见,怎得也不知道怕生呢。
三袭绝色行礼走远,星月明亮,一旁女子青丝散乱,美若星河,璀璨闪耀,一把青黑色的小伞也不知能遮蔽住何等的凶险,也不知是遇见了什么压抑之事,眉宇染上了一丝焦虑,身形慵懒地坐卧于巨树宽大的枝桠之上,群寂草开花,漫野的萤火虫,略微嗜睡。
她叫徐时晴,无极长公主身侧的“墨青丝”,沧溟殿的“皈谷阳”,亦是七卫中在廖昶妍身侧时间最久的绝色;她来得早,也陪得久,昔年白衣少年降身之时身侧只有四位,是为“凝脂玉”、“墨青丝”、“冷红妆”、“风紫陌”;恒长秋、宇文念珠,廖研霏是后来,更准确的说是她提拔上来的。
南域从古至今只有四席从奇才峰顶到天骄的风华少年,除了这上面这三位以外另一位是渡江的七剑,而七剑与宇文念珠在奇才之际,有过牵绊。
域外之人来到南域都会受到压制,除了境界以外天赋也会受到压制,便就如南域四**势力会有这般多的别称一样,真正的天骄也有很多代称,且不能说出口,像马秋北,夜未央,宣缘,也像青伞,还有自己这身侧的殿下,用假名去承担因果已然是一种很熟练的手法了,他们这一脉与北宸皇族的交易跟皇帝与皇后的交易是一样的,再过不了多久诞辰就到了,其他的便就不谈了,她怕的是缎箖纱与宣缘。
缎箖纱与廖昶妍一般,都是残缺的灵魂体且来到域外受到压制,尽管看起来是一位浩瀚,一位绝代,但缎箖纱那残缺的程度说是投影都不过分,随便增强一分便就是大恐怖存在;而宣缘,那更是棘手,同样是游离体,但是她的评测却比树下这白衣少年高出不止一线,实打实的大恐怖存在。
此外,还是天下的“那位”。
她之所以会在意缎箖纱与宣缘,因为全然代表了三大势力,却不会有合作的可能,宣缘是“焉”字造化,缎箖纱是“酒”字造化,那位是“生”字造化,听说也有“焉”字造化,而卫夜瞳是“空”字造化,昔年被夺了名字,不若也不会与皇族交易,以“廖”为姓。
上道人下得是一副棋,天骄下得是一副棋,浩瀚下的是一副棋,大恐怖下得是另一副棋,她只是垫脚看了一眼,自然没有那红伞看得清澈,只不过,蹚这浑水是为了昔年那执布披衣的少年,或许,这是殿下心中的执念吧。
她必要找回他的一缕存在,只是那般存在,谁敢让他活着?
辽域雪域下着雪,不同的少年看见了不同的场景,远处一袭绿袍踏着细水流涧计算着时日,他知道那一袭白衣是四月的生辰,陪她过了十年,今年是最后一次,他想去看看。
哪怕那鸿沟胜过南域的断恒,他也要了却这残念,此后生死算计全都不管;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