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如此鄙视剑客的缘由,那便说得久远了。
不说别的,单说商队中的汉子们,他们是在下江南跑商的时候,因为被水乡女子嫌弃得无地自容,又偏偏骚客们喜欢佩剑,弱不禁风却喜欢卖弄,他们一刀断了几把剑继而被辱骂为野蛮,一路走来长剑又备受推崇,被视为君子之器,不会武的也要买来防身,一路走来这些汉子内心的创伤可不少,本来这些行商的汉子没有那么多肮脏情绪,但到底是窝囊,失了话语权还丢了尊严,证明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当初听到锦衣少年那一声“好刀!”时有些汉子都快哭了,篝火挥长刀,怎么劝都停不下来。
与几位商队的护卫见礼之后锦衣少年脚步缓了下来,不知为何,一面对主事的壮汉他心中便会胆怯三分,以至于心神慌乱。
来到这片大陆后他总共封印了三段记忆,现在看来,那壮汉大约便代表了其中一段……
虽说那必是不堪回首的过往,但……
易鲸凝神吐息,神海中四个烫金大字在轻缓跳动。
关山四剑。
他曾经用过剑。他知道。
锦衣少年眼眸开阖,施法破除了记忆封印,随着记忆的恢复他的步伐开始慢慢加快,待七步落下后少年将手中的长枪猛然掷地,劲风起,巍然不惧!
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枪风,帐篷内的壮汉兀地抬起头来,情绪上涌热泪浸润,大手一挥将旁人退去,向着外边大步流星地踏了出来:“来,看看!这谁啊!稀客,稀客啊!哈哈哈哈!”
“你这话是说的我,还是自夸?”锦衣少年大气一笑,抽枪上前,侠气四方!
“哎,瞧这话说得!”那商队主事人拉下了半边脸,随手抄过桌上的酒碗继而大笑,“误会了,误会了!也罢,让帝君久等是某的不对!来,饮酒!某干了!”
“不忙,不忙!”锦衣少年摆了摆手,将酒壶别到腰口,扶着身侧壮汉凝重地走入了这金顶帷帐内,金刀大马地坐下,沉吟片刻道:“不忙先,先不忙,子敬兄啊,我若不是重要事,定不会叨扰于你,小弟此行的来意你定然是知晓的,却拖了这般时日,是否……”
“诶!绕绕绕!我都说了,跟我说话直白点,别跟我来这套!看把我急得!”马秋北饮酒甩碗,在原地烦躁地走了几步,“真是气死我了!人生在世喝酒完事,打什么哑谜!这该死的读书人……!”
“行!既然你刑赵文科状元郎马子敬不想动脑,那我就说明白了!那孩子,你帮我护一段时间!可与不可!”锦衣少年起身,壮汉刚好开口却被他用手压下,“马秋北!认真点,……我不想再听你的拖延之词了,纵使四剑不全,念在往日情分上,这样的小事情,你也无能为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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