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延伸得很远,她现在想去追,也的确是追不上什么了。.
方才情绪没控制好,一时有点慌,现在回过神来。她冷静了。
遇事得想出能实行的解决办法,干嚎实在不是她的作风。既然追不上,也无法将青袅带回来,那她就只有先将脚下的路走好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贺长安伸了头对外头的人道:“人都上车了,还不走?”
众人想过很多种娘娘回宫的场景,可是万万没想到是直接被绑回去的,纷纷哭笑不得地上车上马,跟在花春的马车后头往前走。
“德妃娘娘可真是个性子烈的啊,后位捧到眼前了都不动心。还想跑。”
“怪不得皇上喜欢。也的确是与众不同。”
几个大臣在马上议论着,听得花春在车里直翻白眼。
这一群人又被宇文颉和她联合起来玩了个团团转,也是不知道真相,知道了估计得被气死。她这一招绝地逢生,虽然有运气的成分在,但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皇帝与她反目,接着要处死她,只要刑场上落雨,一切流言不攻自破。
为此她特地让贺长安去按照设计图临时赶工了水压器。一共四台,蓄水十吨,放在刑场四周的建筑物后头,以四十五度的倾斜角度喷水。脚下堆的木柴也是有防火线的,她顶多被烟给呛两下,怎么也死不了。
但是这一烧。该是她的东西,这些人就得给她捧着送过来。本来想着若是灾情持续,那她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冤枉好人。结果灾情消退了,那就只能说是老天因为她开眼了。
摆弄舆论这种事,有人会,她也会啊。
现在不管背后都是些什么东西,没人能把她和宇文颉再分开了。
只是……分开了她和青袅。
要是友情和爱情犯了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办啊?没有准确的真理可以给个指引的方向,毕竟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像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无解。
叹了口气,花春听着马车穿过人声鼎沸的燕京,到了暂时落脚的客栈。一切早有安排,瑞儿拿了准备好的凤袍凤冠,替她好一番打点。皇宫外头也跟迎接贵宾似的铺了红毯,带病的帝王站在宫门城楼之上,安静地等着。
百官夹道,一个时辰之后,花春身披金凤袍,头上朝凤髻,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被扶了出去。
“让我陪着您过去,没关系么?”贺长安微微抿唇,看着她道:“还要挽着手?”
“你是我名义上的亲哥哥啊。”花春嘴唇不动,从牙齿缝儿里挤出声音来:“在我们那儿走婚礼红毯都是要挽着家人的手,然后由家人将新娘子交到夫家手里。”
她最开始进宫是偷偷摸摸的,丢了身子也是稀里糊涂的,这一回就算是补办的婚礼了。
贺长安听不太懂,不过唯一明白的是她这是把他当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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