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戏起身说道:“子柔先生此言差矣!去年那件事情终是因为私下纠纷而起,若是为此出兵,是为公报私仇,反遗人笑柄。主公身为荆州牧,任免裁撤各郡太守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根本不需要找什么理由,何来师出无名?过去主公出于仁义,担心伤及无辜,故而隐忍不发,现在朝廷发来严令,若主公仍由他们自行其事,那主公便有失职之过,还望主公明察。”
韩戏今天是有备而来,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众人纷纷点头,就连蒯良也觉得无话可说。
刘欣等众人稍微平静下来,这才说道:“我今天请诸位前来,不是商量该不该出兵,而是宣布该怎样出兵。不过,我也先将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们在江夏、零陵、武陵、桂阳四郡也有许多亲朋故旧,这些地方的太守、县令以及其它官吏,只要主动归顺,我一律既往不咎。有冥顽不化的,贝羽便是他们的榜样!”
蒯良听了这些话,感觉针针刺在他的心上,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蒯家和黄家固然关系密切,可蔡家与黄家的关系又何尝生疏过,到临头蔡瑁还不是做了黄祖手上的人质,自己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想法,再帮黄祖说两句话,劝劝刘欣打消动武的念头,现在也不敢出头了。何况韩戏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自己再劝的话,弄不好把蒯家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刘欣不再和他们废话,直接开始调兵遣将,该说的已经说了,相信自己这些手下很清楚他们应该站在哪一边。他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江夏等四郡的问题,压上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家当。现在荆州的外围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所有的不安因素都来自内部,必须统一思想,上下一心,才能保证最终的胜利。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能不能拿下江夏,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手下的军队经过一年的刻苦训练,无论在兵力总数还是单兵战力方面都强过江夏太多,如果连一个小小的黄祖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他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在战争中尽量减少伤亡,以最小的代价来取得最大的胜利。
刘欣这一次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的策略是先拿下黄祖,杀猴儆鸡,因为江夏的实力是四郡中最强的。然后他再挥师过江,直逼其它三郡,最好是能够迫使那三郡太守主动投降。
除了张郃率军留守襄阳外,其他文武都已经派了出来。襄阳城作为刘欣的根基,绝对不容有失,这一次,就连马芸也亲自披挂上阵,带着飞虎亲卫在城中曰夜巡查,严防宵小之徒趁机作乱。
自从儿子被刘欣抓住,黄祖就没睡过安生觉,直到用蔡瑁换回了儿子,他仍心有余悸,江夏的防备陡然紧了许多,往往太阳还没有落山,各县的城门便关了起来。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就连春节期间都没有放松。渐渐的,派出去的细作传回了消息,襄阳方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刘欣整天呆在府里陪着妻儿,甚至连军营都没有去过,黄祖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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