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看他久久不语的样子,已经有几分灰心了,她纵然心里是不愿出去伏低做小,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有关他疼爱的女儿谢葳,谢葳被羞辱了,而且还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他除了让她别哭,对此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站起来,看着闭紧着双眼的他,哭泣是止住了,一颗心却忽然有些发凉。
明明是初夏的四月天,她身子却微微地起了丝颤抖。
她无法想象曾经与她举案齐眉的丈夫,如今已经变得连话也不耐烦跟她多说了。她是有多失败,才会在今时今日令他与她离心离德?
她无力地咬住了下唇,转过身,出了门槛。
谢荣感觉到她离去,皱紧的眉头不觉地松了松。
枫树胡同又迎来了靳夫人。
魏暹这日也到了府里。
“我听母亲说,逢之曾经帮助过废太孙殷昱?”他睁大眼看着谢琬,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因为谢琅正在禧福堂里听靳夫人说媒,所以他只能找上谢琬。“怎么这有这么巧的事?”
靳亭伴着谢琬坐在梧桐树下,很用力地点头:“这就是缘份。”
自从谢琅出面去拜访过靳永,于是靳永夫妇和靳亭都才知道殷昱与谢琬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当然对外他们都不曾提起,毕竟事实到达一定地步之前,有时候还是低调些为好。
“那倒也是。”魏暹点头,然后撑着头望着天道:“就像我跟小三儿,当初也是缘份啊!”
谢琬一口茶呛到喉咙,咳嗽起来。靳亭连忙替她抚背,一面嘟着小嘴埋怨起来:“你这个人怎么乱说话,男子在女子面前说什么缘份不缘份的,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多容易生误会?琬姐姐的闺誉差点就被你给毁了!”
魏暹脸一垮,连忙道:“对不住嘛,我就是顺口说出来,哪有你们女人那么多弯弯绕?”
靳亭鼓着小脸斜睨他:“你真是一点都不成熟。那个废太孙跟你年纪一样大,人家不但在东海打了几年仗,如今又入了军营当把总了。虽然军职低点儿,可好歹是有职位了呀。你看你,说话还这么不着调。”
魏暹见当着谢琬的面被比下去,顿时就坐直起来,“我哪里有不成熟?哪里有不成熟?”
靳亭哼地一声把脸扭开,一副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样子。
谢琬看着如斗鸡般的两人,大笑着扔了手上的花生壳,进了禧福堂。
因为齐如铮这边也托了靳夫人一块作媒,所以大家眼下都聚在这里。
谢琅和齐如铮俱都被拉过来旁听,面红耳赤地坐着,听靳夫人说起手上姑娘们的背景来历。
“……这徐姑娘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六部里的员外郎,可是祖上却也有人做过大官,徐姑娘为人贤慧,不过稍微老实了点。这点若是以将来当家作主母来论的话,就稍嫌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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