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默然无语。谢荣沉吟了下,说道:“莫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又一想,“难道是最近都察院副都御史即将告老的缘故?靳永只要劝动了皇上着手调查此事,他的竞争力度便就愈发加码了。”
季振元哼笑了声,说道:“哪怕是没有这件事,他也会参。这漕运的事自打落在了霍达手上,便成了许多人心里想啃又啃不动的一块石头。你以为他有那么傻,明知道动漕运便等于动护国公府,还要出这个风头?他这回,是有了漕帮与朝官勾结的证据!”
郭兴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有证据?”
谢荣也皱眉了双眉,显然也觉此事不似先前他们认为的那么轻松。
季振元吐了口气,说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他手上究竟有什么证据,但是从皇上的态度来看,是准备要立案了。此事虽然查不到你我头上,但你们也都给我注意些。这事牵一发动全身,到时候可莫因小失大,赔了夫人又折兵。”
郭兴连忙拱首称是。谢荣也默然地垂了头。
出了季府大门,谢荣与郭在街口分了道,直接回了四叶胡同。
黄氏见他面色不善,连忙给他沏了碗茶来,问道:“不是去见季阁老了么?怎么这么早回来。”
谢荣坐下叹了口气,接过茶喝了半口,说道:“季阁老斥了我与郭大人一顿,连话也没问,就告辞回来了。”
黄氏忙道:“怎么了?”
他看了她一眼,和声道:“公事上出了点问题,无妨。”
谢荣的去向自有人实时地告诉谢琬。
漕运的事交给靳永,他自然有他的法子处理。不管暗中相帮佟汾的那人是谁,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把漕帮背后的朝官拉出水面,他虽说不一定就此成为名臣,在言官史上也算得上有名有号的人物。这么一件大礼送给他当作拜年礼,怎么也说够得上隆重了。
接下来她去拜访了一下赵贞,而程渊则从赵贞那边得来个让人惊愕的消息。——大年初一的时候皇上居然宣诏让殷昱上太庙祭拜!
谢琬微怔,“皇上当真宣诏让废太孙祭祖?”
“千真万确。”程渊点头,“虽然这事只有宗室里的人在场,可是传令的却是宫人,宫人司里有我们的眼线。但是最近他们口风却极紧,似乎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却不知道是后宫里出事还是别的事务就是了。”
谢琬默然半晌,说道:“如此看来,皇上对废太孙还并没有死心。”
“我也是这么想。”程渊点头。
谢琬跟程渊议论殷昱的时候,霍珧在两条街外见骆骞他们。
“年初一的事我知道了。现在有几件事交代你们去做,第一,去东海传召公孙柳他们速速到京。第二,赶紧替我物色一间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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