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竟然暗箭伤人,下毒。皇甫旭果然是狼子野心,连长老也敢暗害,看来我不帮他是对的。”
事到如今,范赫也明白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已经萌生死志,想在死前好好的下嘴骂上一骂,占些口头便宜。
陆川叹息一声,面露惋惜,“范老,您这一生也算精彩,跟随邱离歌南征北战,征伐渝州,奠定天星帮七大帮派的威名,的确厉害。
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皇甫公子作对,这是自找死路啊。”
范赫不为所动,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冷冷道,“闲话不必多说,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下的毒?范某自认小心谨慎,想不到也着了你的道。”
陆川闻言,蛇纹涌动,走到桌前摸了摸桌上赤练蛇蛊的脑袋,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林,怜悯道,“毒是我的,下的人可不是我。您这参茶数年来雷打不动,均由最宠爱的三姨太炮制,不假人手,您可明白了?”
范赫闻言,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猛地喷洒吐出,眼睛里满是被人背叛的痛苦和愤怒,“这个贱人,老夫待她不薄,竟然敢联合外人对付老夫,贱人。”
范赫话中的语气极为怨愤,阴毒至极,但因为气力不济,且因为心神动荡吐血,元气不足,声响越来越小。
最后,方才带着冷淡的语气问道,“那你们要如何处置她?”
他虽年老,但神志清醒,思维敏锐,与三姨太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不同,参与毒害他的一个也不会有好下场。
陆川侧耳倾听一番,确信四周再没外人,方才带着一丝怜悯说道,“公子已经规划好了,范老年岁太大,那方面不行,三姨太耐不住寂寞,便与你的义子郑王孙苟且通奸,谋害亲夫义父,最后受不了良心谴责,自尽离世,且留下书信一封,您觉得这个结果怎么样?”
这段话是皇甫旭特命他转述给范赫的,让他死了也不得安生,永生永世生活在悔恨与惊惧中。
越往下听,范赫的眼睛瞪得越大,最后满是恐惧,“不能如此。王孙一身正气,在帮中风评甚好,没人会相信的,没人会相信的。”
陆川笑了笑,冲着赤练蛇蛊摆了摆手,赤红的蛇头露出狰狞蛇口,一口咬在毫无防备的范赫身上,同时,范赫脸上的青色渐渐消退,还露出享受的表情。
陆川看着范赫,点点头,“范老,你不了解公子的手段,我刚刚说的便是整件事情的始末真相,不会再有第二种说法,而且这将会是渝州神捕贝宗元亲口说明承认,由诸位长老高层见证的真相。”
范赫在享受之余,心里满是悲怆,皇甫旭实在太狠太毒,这种阴损手段使出,不但他死因可笑,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便连郑王孙也会永无翻身之日,别说争帮主,能活命就算他祖上积德了。
“纸包不住火,纵然皇甫旭机关算尽,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替我讨回公道的。”
话音落下,范赫脸上带着笑容死去,像是在高兴交谈中猝不及防被人偷袭一般,赤练蛇蛊的蛇头则从范赫的脖颈处伸回,上面皮肤一片光洁,无有伤痕,神异至极。
陆川听到范赫最后一番话,冷冷一笑,“真要是有那一天,死的人只会更多。”
话音落下,手掌一催,一道凌厉的掌力打在范赫的胸口,直接击碎他的五脏,乃是郑王孙最引以为傲的三才掌,嫁祸,自然要做足全套。
范赫身死,陆川四处扫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遗留漏洞,这才身影一晃离去,至于门口的两个健壮奴仆,则是置若罔闻,眼皮也不眨一下,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不多时,从府外又飞进一道人影,掠过诸多房屋建筑,直闯范赫书房,看身形面貌,正是郑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