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庆州城灾民太多了,别说五十万石了,就算是一百万石,如果不加管制的话,可能一个月不到就吃光了!”
听到孙七天这话,百姓们心中激动,却也保持着该有的理智。
他们知道,如果这些粮食交给曲大人来分配的话,即便是庆州城突然多了五十万石粮食,他们也不可能每天都吃饱。
曲大人知道如何按需分配,知道如何有计划消耗粮食。
虽然他们吃不饱。
但。
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熬过灾年,明年没准就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可若是熬不过去...
这美好的世界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曲忠,现已查明赈灾粮的案件与你无关,但即便如此,你私自更改施粥频率以及掺杂沙子麸糠的事情,还没有定论。”
然,正当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粮食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之时,田光却是在此时开口说话了。
闻言,大堂外的百姓有些错愕。
不是都破案了吗,怎么还要定曲大人的罪...
“全凭田大人做主,不管定我什么罪,我都能接受。”曲忠倒是淡定的很,似乎已经无欲无求了。
但他这副样子在孙七天眼中看来,哪里是什么无欲无求,根本就是生无可恋...
孙七天可不能让曲忠死。
接下来他针对庆州旱灾的一系列计划,还需要曲忠。
想到这里,孙七天开口道:“田大人,案子都已经破了,粮食也找回来了,曲大人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闻言,田光无奈摇了摇头道:“一码归一码,这是两件事情。”
诚然,田光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曲忠和贪污赈灾粮的案子无关,但擅自更改施粥频率和掺杂沙子麸糠,总归是事实。
触犯了大夏的律法,就要受到相应的处罚。
这一点,曲忠自己也知道。
“可是田大人,曲大人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赈灾粮只有一半,如果曲大人不这么做的话,只怕现在的庆州,早已是饿殍遍地了吧!”见状,孙七天挑了挑眉头据理力争。
做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明显是懂法的。
但他却不能理解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
“事情是这样没错...”听闻此言,田光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竟是想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他心里也清楚,曲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而且曲忠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庆州城的状况还真会如孙七天所说...
饿殍遍地。
易子而食。
被饥饿感完全控制丧失理智的灾民...
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但。
一码归一码。
田光身为督办案件的钦差,是绝对不能够意气用事的。
这一点,孙七天也看的出来。
“田大人,我接下来针对于庆州旱灾还有一些设想需要实施,不如就让曲大人暂且协助我,等到庆州旱灾过去了之后将功抵过如何?当然,如果到时候曲大人立下的功不足以抵罪的话,那你砍他的脑袋我一点意见没有。”
接下来孙七天的一番话,就让田光很难拒绝了。
从他的本意上来说,本来也不想处罚曲忠,只不过是因为律法规定没有办法。
而如今。
孙七天这个提议相当于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自然要顺台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