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李象起身行礼,脸色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在内侍引领下从侧殿离开了两仪殿。
实则心里:二凤啊二凤,恁忒不厚道了!
待李象离去。
龙椅上的李世民猛的将奏章往地上一扔,大声喝道。
“竖子,屡教不改!”
“朕让权万纪去做他的长史,是为了让他学会怎么去做好一个王,怎么治好一州臣民,他倒好,竟然谋害朕给他派去的老师。”
“去,即刻着人去齐州,把李祐这个混账玩意给朕抓回长安。”
话音落。
“陛下,您错了。”
魏徵高喊出声。
“朕哪里错了?!”
李世民紧声斥问,这是这些年被魏徵怼出来的条件反射。
稍吸一口气。
“魏徵,你说。”
魏徵对此早已习惯,其他宰相们也都看习惯了。
莫说这会是两仪殿内朝廷议,就是外朝太极殿朝会,当着几百号人的面魏徵也敢直接怼的二凤下不来台。
“权万纪虽然在奏章中阐述了齐王谋害他的过程,但是这些都是权万纪一人之言,朝廷有法度,若要拿人,就得拿出证据,这样才不会落天下人口舌,才能彰显国家之律法。”
“须先令人去齐州调查此事,待事实确凿,陛下再可下旨拿人。”
李世民微蹙着眉头,他当然知道魏徵说的才是对的,方才只是一时气上心头。
皇帝虽然有着越过流程的权力,但二凤为了树立唐律权威,一直以来都是以身作则,大部分时候都不会逾矩。
接着,李世民看向右一位置的房玄龄。
“左仆射,你觉得派谁去齐州合适?”
(唐初以尚书左仆射为首相)
关于人选问题,大宰相们在政事堂已经意见达成了统一,由首相上呈天子。
“回陛下,齐王为陛下皇子、天潢贵胄,品级太低的官员难以通查。”
“臣等在政事堂商议之后,皆以为应派大理寺卿孙伏伽,或刑部尚书刘德威,择其一前往齐州。”
房玄龄将早以拟好的人选报出。
龙椅之上,李世民摸着自个的八字胡琢磨了片刻,他第一想法是让孙伏伽去,但突然想起刚才李象希望去大理寺,得有个教导才是。
“陛下,自从贞观初年,朝廷颁布削王圣旨之后,天下人对宗室新册爵位都极为在意,为免纷议,臣以为,可先册为郡公,尔后再逐步进爵。”
李世民琢磨了起来,一时未回。
这时。
房玄龄突然问了一句:“陛下既然册封太子长子,那太子嫡子李厥,魏王长子李欣,可否要一并册封?”
李世民并未感觉有什么,这确实是一个首相该考虑的问题,可长孙无忌却是深深看了一眼房玄龄。
跪坐在房玄龄之侧的高士廉,此时却沉声行叉手礼道:“不论太子长子还是魏王长子,都是陛下之孙,封爵由礼制所定,臣只是有一事不明,皇长孙李象今年不过十之有三,这般少幼之龄出仕,该置于何司衙门?是否不妥?”
“臣请陛下收回圣意,待皇孙们及冠之后,再入仕处政。”
闻言。
李世民摆了摆手,他早就猜到了这老几位会质疑李象的能力,内侍连忙是上前将誊抄送来的诗分发,一人一张。
杨师道略微疑惑,可当他低头看见宣纸上誊抄好的六行诗句之际,呼吸骤然间急促了起来,唯有真正懂诗的人才明白这六十字是何等分量。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杨师道这般精通诗赋,但也懂得看诗,无不是品鉴赞叹,而作为政治老手的他们,更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首诗一经传扬,将会给大唐国威带来突破性的提升。
“杨师道,你是诗赋大家。”
“在你十三岁时,可能一步之内,写出这等诗作。”
李世民笑道。
骤然间,五位大宰相都是一愣。
“这诗为皇长孙所作?!”
杨师道一脸不敢置信。
‘十三岁!’
‘一步作诗?!’
龙椅上的李世民,很是喜欢看到臣子们这般表情惊愕,笑了笑。
“吾家象儿,天生诗才,文道无双。”
“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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