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洪三闻言更委屈了:“您出手……老奴能还手吗?”——还手都怕伤着您……
好吧,楚王殿下这回彻底感到扎心了。
但是扎心之余,他又莫名有些感动:姜去这小老头儿……好好好……难怪在西北的时候,后半截你全程划水,合着是为了保持全盛姿态,好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是吧?
李宽现在不用猜也知道,当初窦叔出现在千泉城的时候,姜去肯定也在,只不过藏身暗处罢了。不,或许是自己跟李绩组成商队离开高昌时,这老头儿就开始暗中跟着自己了。
而那次李宽自作主张,带着契苾何力几人硬钢突厥万人骑,可以说是唯一一次真正出乎了姜去的预料,所以姜去才会在自己大胜归来之后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唉……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个当家主的太不是个……不对,太不省心了……
做人向来难得愧疚的楚王殿下,一念至此,终于愧疚了一下。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洪三看着沉默半晌的楚王殿下,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老奴是不是不该说实话……”
“没有没有……”回过神来的李宽闻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他突然皱眉道:“洪三……你确定姜公当时真准备宰了魏征?”
“杀气瞒不了人,姜公甚猛!”洪三的回答言简意赅。
“好吧……本王……本王晓得了。”李宽嘴上说想的,但是心中早就挂满了问号——自己当时明明也在场……咋就没感受到什么杀气呢?难道说本王自打从西北归来,这日子过得舒坦久了,也"髀肉复生"了?
就在楚王殿下为此抓耳挠腮的时候,李二陛下的声音突然从殿内传来:“小兔崽子!还不走是吧?你再搂着洪三不撒手,朕就让你见识见识……”
“父皇息怒!父皇再见!”每当楚王殿下要整幺蛾子的时候,他就会亲切的称呼李二陛下为“父皇”,而这一点,李二陛下如今也已然察觉。
所以当楚王殿下这两个“父皇”一出口,原本还在批改奏疏的李二陛下不禁手一抖,于是……好好的防备河北夏汛的奏疏上,出现了一道墨痕……
“洪三!”李二陛下一下子就怒了。
“奴在!”殿外,洪三一边高声应答,一边望着楚王殿下已经远去的背影摇头苦笑,殿下这人……唉……
因为随时可能面对洪三公事公办的追杀,楚王殿下几乎是一溜儿小跑的出了皇宫,这回,他走的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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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你真跟赵国公闹翻了?”柴府大堂上,柴令武看着突然拜访的表弟,他心中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如今整个长安都在传,说你嚣张跋扈,先骂哭了舅舅,后殴打了姑姑……”
“你等等……”楚王殿下有时候是烦柴令武这个二百五:“我先纠正你一下,我李宽的姑姑这辈子就只有秀宁姑姑一人,你好歹也是秀宁姑姑的儿子,所以你能不能别在这件事情上给我添堵了?对了,哲威表哥和姑父呢?”
“他俩出城巡视庄子去了。”柴令武听到表弟说出这番话,他自然是开心的:“嘿嘿……宽哥儿,是表哥的错哈……你别往心里去……”
“王总管,去给我整点吃的。”楚王殿下在柴府,从来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唉!殿下稍坐,老奴这就去安排!”王总管作为公主府的老奴,他当然也对楚王殿下先前的那番话颇为受用,于是在回完话后,他干脆亲自前往了厨房,打算亲自负责监工,盯着手下人让其用心烹饪。
待他离开后,大堂之上便只剩下一对不学无术的表兄弟。
“宽哥儿,说说呗?”柴令武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啥可说的, ”李宽却破天荒的没搭腔:“我来是问你另一件事。”
“好吧……你说。”柴令武见表弟不愿开口,他自然也不会勉强。
“你们把杨豫之给怎么了?”杨师道那人李宽虽然不大认识,但想必此人也个好脾气的,否则也不可能跟长广那个颠婆出双入对。
“唉……”柴令武一听这话,顿时就叹了口气,随后他用一种很诡异的神情看向李宽:“宽哥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杨豫之这人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他才多大啊,满打满算十五六岁,结果他居然把他哥赵节院里的通房丫鬟给睡了!”
“啊?!这……这这这……这狗东西玩这么花?!我……泥……马……”楚王殿下觉得自己三观在此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不得不说……他是真爱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