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说着,就随手将木盒丢到了一边,还是洪三眼疾手快,抢下了木盒。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志气?!”李二陛下真的很恼火,他娘的,金山祭天你都敢去,十几万的大军你都敢率几千骑开路,这一个小小的调兵虎符让你怕了?
虽然李二陛下嘴上骂的挺凶,但是心情却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果然,朕这一手,还是将这小兔崽子给镇住了。说起来,也着实不易啊……
“宽弟……”李承乾也是头回见到楚王殿下居然也有惊惧交加的时候,见状他顿时也急了,只见他飞快上前将手搭在了李宽的肩膀上 :“宽弟,勿要大惊小怪,你放心,大哥从来不都是是相信你的。况且父皇的用意大哥也明白:你这次在西北立下如此惊世功勋,父皇自然要给出丰厚的赏赐……”
“不是……你明白个屁!”本来李二陛下也有借此事考验李承乾的心胸是否真的宽广的意思,但当他听到这竖子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却莫名的怒了:“朕不过是因为这竖子献出了传国玉玺,于是还他一枚虎符罢了!”
“大哥!你听见没啊?!”楚王殿下好似突然脑阔儿又变得灵光了:“我献出传国玉玺,他给我烫金虎符,投桃报李是这样用的吗?!这昏君……是想给我一千人马,让我另立山头,白手起家啊……”
“……”李二陛下听着这位楚带王更加离谱的发言,他只能无语抬首望苍天:朕何德何能,居然能前后生出这么两个性格相截然相反,但是智商又能如此统一的逆子啊……
“宽弟……”李承乾看着不断整活儿的弟弟,他抿了抿嘴,原本刚打算悬起的心又默默落下,并且夯实在原地:“倒也不必如此离谱……”
“唉,我的大哥啊,你实在是……太过天性纯良!”楚王殿下闻言一阵痛心疾首。
“你倒也不必骂的如此脏。”回过神来,决定接受现实的李二陛下此刻已经将束带系回了腰间,随后他的语气有些嘲讽:“说起来……朕的兄弟,无论哪一个,在某些方面,都比你这竖子出息多了……”
“……”李二陛下这话,楚带王还真没法接。
但是这话可以不接,但是活儿必须硬整。
“大哥,”李宽看着自己眼前的大哥:“你以后少在后宫走动。”
轰!
曾经状告过自己大哥勾引李渊嫔妃的李二陛下,闻言顿时便怒了:“竖子,你说什么?!”
“我……我啥也没说啊?我就是让大哥好好待在东宫,专心向学啊……”楚王殿下知道,此时自己但凡怂一点,他爹的金束带待会儿还得解下来。
“你个竖子啊……”李二陛下看着永远能把自己气出花儿来的逆子,只觉得这往后几十年,自己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宽弟,”尚且不知道这桩密辛的太子殿下 ,趁着弟弟和父皇“你来我往”之际,朝一旁的洪三做了个手势,将那代表着一千玄甲军誓死效忠的虎符拿了过来,然后当着李二陛下的面,他亲自将虎符交给了弟弟:“大哥永远都是那句话,不管旁人怎么看,你我兄弟,永不相负!”
“嗯……大哥你别这样……”李宽默默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打了个哆嗦,他总觉得,这种时候台词说的越深情,将来翻脸就越可怕。
李二陛下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这兄友弟恭的一幕,久久不发不言。
或许他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比如从前某个时常在太原城里闯祸的纨绔少年,每次他惹了事,回到家中,在父亲的束带下,总有一个高大身影,张开双臂,一边努力将少年护在身后,一边开口为其求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偏偏当时这一幕,让如今早就为人父,为人君的纨绔少年,始终不敢将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