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让唐平他们等待的太久,茶水刚端上来,那霍青史也来了。
“阴山候恕罪,实在是治下突然有了些紧急的事务,还请阴山候见谅。”
“哪里哪里,是我来的唐突了,打扰了霍刺史。”
唐平认真的看了看霍青史,只觉得这人如果只从外表看,一点也看不出居然是那种幕后黑手。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儒雅和善,修长瘦高挺拔的身材配上青须长衫,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有气质的中年读书人。
这大厅颇大,那霍青史带着两个侍从在对面坐下,唐平这里只带了项龙一个人进来这里。
对面的两个侍从一看就是练家子,项龙和对面隔了差不多七八米的距离,他如果要暴起发难的话,未必有把握能一下擒住对方。
所以项龙也只能暂时稳住,但是他内心更加感觉不妙。
可是这个大厅明显是霍青史经常待客的地方,主宾之间坐的远了一些,或者是人家平日的习惯,好像也说的过去。
“阴山候和夫人,怎么想着到我们秦州天水郡来了?我记得阴山候现在应该在刑部轮值吧?”
“嘿嘿,这不是刚刚大婚吗?”唐平笑嘻嘻的拉起一边王青鸾的手:“娘子来大唐就去过长安,然后在东越也是久居阜阳,她一直想要去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风光。加上刑部那些事儿我是真的一窍不通,所以就告假带她出来玩玩了。”
“哈哈哈,好一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怕是阴山候才做的新诗吧?早就听说阴山候的诗才惊才绝艳,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青鸾公主和我们阴山候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当日二位大婚,我这里政务繁忙没能参加,今天一定要补上几杯水酒恭贺二位!”
“霍刺史客气了,这一路进了秦州天水郡,就觉得这秦州人杰地灵,百姓安居乐业,想来都是霍刺史治理有方啊!”
唐平和霍青史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今天见面了。
“这位是霍刺史的贤婿黄县令吗?你我素未谋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呵,不要装了,你知道吗?我那两个狱卒有一个曾经因为自己不小心,断了一根小指,而今天在县大牢中穿着狱卒衣服的两个人都是十指俱全,想来是李代桃僵之计吧?”
那黄县令在霍青史这个岳父面前终于长了一次脸,所以开始有些飘了,对唐平他们继续说道:“而且不知道阴山候知不知道,这人是直接被烧死的,还是先被弄死以后再丢进火场,是有区别的?”
唐平和项龙对视一眼,没想到短短时间,他们就有两处破绽。
昨天带出来两个狱卒,那时候哪里来得及检查他们是不是十个手指头都在?
这就留下了第一个破绽,而第二个就像是黄县令说的,那被烧死的人,气道之中必然多烟尘,而先死了以后再丢进火场的话,气道则会干净不少。
唐平这才知道小瞧了这云水县令,一开始只觉得这人贪婪难成大器,而且他的过往报告也是庸碌无为,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心细如发的观察力。
“所以霍青史,你是打算把我们都留在这里了?”这个时候,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唐平直接和对方摊牌了。
“哎,如果我说阴山候是在路上遇见了山匪,不知道朝廷会不会信我?”
“没用的,老霍,你的罪证,我们都已经交给朝廷了!”
“哈哈哈,你说的罪证,相比是苏校尉的证词吧?只要你们死了,苏校尉也死了,我甚至可以说那是有贼人抓了苏校尉,用他的手盖在那证词上画押的。大唐之中有不少王家余孽,他们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霍青史无所谓的说道:“我这么多年治理秦州天水郡,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是不可能把我直接拿下的,而等他想查的时候,会发现证词里面那些东西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