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手扶茶杯,轻轻吹了吹说:“新安王,你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希望你去蜀地,开设分行,只有伱在我才安心。”
萧玚微微一愣神,而后放下了茶杯说:“蜀王殿下,我是西梁银行现在的行长,总行的事务都忙不过来,若是去兼任分行,如此路途遥远恐怕分身乏术,能力有限。”
“新安王,你还是没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想和你弯弯绕绕的,你去蜀王帮我一起建立一个西梁银行一样的组织,我会给你更好的待遇,也有更好的前景。”
话挑的这么明白了萧玚也没办法装傻,苦笑一声,正要说话,杨秀却没让他开口,继续说:“新安王,本王早闻,西梁萧家,年轻一代,论聪明才智,能力品行,都得属你为扛鼎者,你这样的能力偏安一隅做个郡王,窝在西梁城内无兵权,无实权,摆弄些金银之事,最终不过是给人做嫁衣,如何了得?”
萧玚轻叹一声,拿起了茶杯,将已经微微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后自言自语:“长姐信中就猜到了蜀王一定会单独找我谈,我想着一定是我的大隋太子姐夫所料想的,他很了解自己弟弟的品性,猜到他会想要做什么。”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这封信是提醒我的,同时也是警告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属下恭敬的说:“大隋太子殿下,名不虚传。”
“人人都说我大哥庸碌,但是做人聪明分两种,做的好事情,学的好学问是聪明,但是跟的对人是另外一种聪明,就这点上来说,大哥多年前就做了最聪明的选择,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一个“简单的”选择,你说他是聪明还是庸碌。”
萧玚的自问自答,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有的时候知道跟对人才是最顶级的聪明。
……
南陈的使团在三天后达到,同样还是萧玚去迎接,使团二十来人的主要官员,全是银行的大客户,这当然得上赶着去迎接。
在码头,袁宪等人下了船,萧玚和袁宪互相见礼。
“袁相,许久未见了。”
“新安王别来无恙。”
“袁相,我给诸位安排了最好的下榻酒楼,诸位请随我前来吧。”
到了下榻之处,萧玚对着袁宪等人说:“袁相此处距离合谈的地方就一街之隔,十分方便,明日皇帝陛下将会会见大隋和大陈的使团,其后你们的合谈我们就不参与了,只会在外围保护,希望你们双方保持克制,莫要打了起来,不管你们谁都是我们西梁的贵客,我们不希望伤了和气。”
“多谢新安王。”
萧玚欲走,袁宪拉住了萧玚低声说:“新安王殿下,我想要在合谈之前先见见西梁皇帝陛下,您可否安排一下。”
闻言,萧玚有些尴尬的说:“袁相见谅,我的父皇前不久刚下葬,国丧期间陛下每日礼佛,不见外客,当然您的要求,我会与陛下禀告,交由陛下顶多,傍晚之前给您带给消息。”
“多谢。”
萧玚回到皇宫中将袁宪求见的事情告知了萧琮。
此时一身素装的萧琮有些疑惑:“袁宪想要先见我是为什么?可说了目的?”
“未说,或许是出于礼仪,来了西梁想要先拜访陛下您。”
萧琮摇摇头说:“应当不会,两国使团前来西梁,来之前我们已经给两国说了,国丧期间,朕会减少外出,只会在合谈开始的时候登场露面一次,也是为了避免西梁卷入此次的事情中去,所以大隋的高熲和蜀王汉王都没说要见一面,唯独他袁宪说要见一面。”
“而且你的话里话外已经拒绝了他还是要见,想来或许是有什么事情。”
萧玚也疑惑的问:“那,见还是不见?”
“你的意见呢?”
萧琮习惯性的询问自己弟弟的意见,萧玚也不避讳的说:“袁宪地位非同一般,南陈门阀望族中执牛耳者,只是见上一见的话应当也无事。”
萧琮点点头:“你去宣他入宫来见吧。”
很快,萧玚就带着袁宪单独一人来到了西梁的皇宫之中。
此时的宫内一片素縞,萧琮见袁宪也是在佛堂之中。
“外臣袁宪参见大梁皇帝陛下。”
“袁相,国丧期间,朕诸多不便,就长话短说了,你要见我不知所谓何事?”
“一为拜谒大梁先皇。”
说完就对着排位恭恭敬敬跪拜,展现自己的诚意。
然后接着说:“二是为了跟陛下您求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大陈想要向大梁借款黄金五十万两,以做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