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元鼎来说,这种好事那是绝对不能拖的。
所以,当天他就去了工部。
当天晚上,设计图稿都出来了。
牌坊其实主体都是木头,上头的雕梁画栋这个急不得。
所以,不管如何着急,真正落成,也是三个月之后了。
落成那天,杨元鼎还打算安排极其精彩的剪彩。
敲锣打鼓那就不用说了,他还准备了歌舞表演——当然,歌舞都是那喜气洋洋的,和高雅那是半点不沾边,反而透出一股浓浓的二人转气息。
张司九都没眼看。
但也由得他折腾:这样的好事情,当然必须好好折腾!最初的羞耻过去后,她现在满心都是盘算,打算借着这个牌匾,彻底把现代医学推行起来!
这叫什么?官家台子都给搭起来了,她不上去浓墨重彩地唱一出,都对不起大家。
而且,他拦也没有用。
圣旨是给张司九的,牌坊是给张司九的,但荣誉却是大家的。
不仅是第一医院的其他人,还包括杨家和张家人。
现在,所有人看见张司九,主打就是一个慈爱加敬仰。
杨家好一点,毕竟长辈还是稳得住,只是同辈的。
但张家就不同了。
徐氏和张小山深知自己水平,每次看见张司九,那态度都如同见到了活祖宗——这可是老张家第一个光宗耀祖的人!
这年头,挣钱了顶多算个衣锦还乡。
但得到了皇帝的认可,那就不只是祖坟冒青烟了!而是祖坟都快烧起来了!
但凡小松小柏还在旁边,徐氏都要呵斥一句:“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们兄弟两!”
这个时候,兄弟两只能尬笑。
小松甚至忍不住偷偷埋怨张司九:“大姐你当初为啥不叫我学医算了——读书想出头太难了。”
张司九沉默了三个呼吸,也尬笑:“我当时吧,没想起来……而且,读书能当官!大家那不都说,想要有个好出路,就去读书考功名么……”
失策了。
真的。
当初真的该从娃娃抓起,看看小松小柏有没有天赋来着。
谁知道读书比学医还难呢。
小松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大姐,亲姐,我要是考不上,我去你们医院当账房行不行?”
小柏这个时候很干脆:“大姐,你看现在学医还来得及不?”
张司九汗颜,然后无比坚定地拒绝了小松和小柏:“我是女的,这才能有这效果。这么多年,那么多太医,也没见过哪个有这个待遇啊。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这叫什么?这叫性别的红利!
君不见,熬了一辈子的陈深严,到现在也没见过一个嘉奖圣旨?更不要说牌坊了!
男的学医,学好了,顶多就是个太医当一下。
张司九唏嘘:“幸好我是女子。”
小松小柏又酸又妒忌,又很无奈——总不能现在钻回娘胎,换个性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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