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官场这几年有个不成文的惯例,由于李沉是宰相,而李至和吕蒙正分利为左相和右相。依习惯,只有宰相才能配得上相公这个称呼,而李至这几年圣眷甚浓,大家就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那个副相的副字,也就紧赶着呼他为李相公了。至于李浇,则升格为相公,直接把前面那个姓氏去掉了,反正大宋朝的相公,仅此一位,别无分号。
虽然李至也挺喜欢那些下属李相公的,可这个称呼毕竟多少有些借越的味道在皿心看人家昌蒙正,也和他李至平级,却从来没人呼人家为吕相公,全都以吕大人相称,也没见人家在自己面前就低了气势。没想到,今天,就在官家面前,相公头衔的正主李沉却这么不咸不淡的将自己这个西贝相公点了一句,这不能不让李至汗毛倒竖。他明白,这是李沉这个老家伙在提醒自己,现在是官家在考自己学生的功课,人家答的好坏与否,还轮不到他这个做臣子的来插嘴。
李至头上的冷汗哗哗的,连忙小心的坐了下来,偷眼向皇帝和高文举打量了一眼。却见人家根本就没理会自己。又向李浇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却发现人家压根就没睁眼小似乎方才那话是在说梦话一样。李至这心里又打起鼓来了,他又向着排在吕蒙正后面的那几位官员打量了一眼,却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一脸的不知所谓,似乎完全被眼前这一切震惊了。
李至心中暗道,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似乎和老夫一样,根本就不明白官家和这高鹏在打什么哑谜小这才一脸的不敢相信。
可是相公和吕蒙正这老东西为何会如此淡然,难道说官家和高鹏的把戏他们都弄明白了么?如果说他们俩人老成精,猜出了隐情到也罢了,可这高鹏,一个未满二十的毛头小子,君前答对,遇到如此情景,怎会如此镇定,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难道说,官家和此子有何约定不成?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贡茶的事情知之甚深啊,这要是他揪着此事不放,老夫岂不是要槽糕?难道官家要借着此子这手整治于我?这也太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赵恒和高文举的心情。赵恒接着道:“那依你看,若以物易物,这龙井,需要多少方可换到那二龙戏珠?”
高文举心里豁然开朗,搞了半天,这是打算用自己手里有的东西来换我手里的东西呀?结合之前他所说的那番话,自然就是希望用自己手里的资源通过高文举来换取桃花岛的物资了。眼下这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这桩事,将来要放开了手脚让自己去做了,而将话说的如此隐晦,就是在告诉自己,这事还上不得台面,得在暗地里进行啊。嘿嘿,谁说古人比不上现代人了?就这点花样,向旁边望一眼,高文举就至少看到了两个听明白了的。其中一个就是他在考场上见过一面的吕蒙正吕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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