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当家并未怪罪自己,可孙志心中却过意不去,如鲠在喉,打算将功补过。
女子扬了扬秀气的下巴:“去罢,办的漂亮些,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
孙志高声应道。
不多时,盘龙岭寨门打开,二十八骑飞奔而出,沿着官道,朝着临淄县方向疾驰而去。
……
……
却说那税吏自打从小东村回去后,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
隔了两日,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唤上几名弓手,再次来到小东村。
一进村,税吏心头顿感不妙。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个村民。
再一看田地,粟米被收割了大半。
要知道,粟米秋末才会成熟,如今只是刚结了青穗而已。
这些粟米是村民们过冬和来年的口粮,眼下被割,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好!”
税吏大叫一声,迈步冲进一户家中。
只见家中空空荡荡,除开桌椅板凳之外,竟再无他物。
税吏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只觉整个人晕乎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身后两名弓手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扶住。
又是掐人中,又是拍额头。
折腾了好一会儿,税吏才缓缓睁开眼睛。
瞪大眼睛,盯着上方的草棚屋顶,税吏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整个小东村的村民,全逃了!
逃户每年都有,但如眼前这般,举村逃走的情况,却极其罕见。
这可是一百六十九户,共计五百七十八人呐!
抛开丁身钱不谈,仅是举村逃走这件事,就足以让常知县扒了他的皮。
知县每年的政绩评级中,人口最为重要。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户,哪怕有剿匪的功绩在,年底也绝对会被评个中下。
况且,他负责小东村的丁身钱。
村民逃了,将近四千贯的税,自然也落到了他的头上。
四千贯,他就是再贪一百年,也凑不齐啊!
哒哒哒!
忽地,村外响起一连串马蹄声。
蹄声密集,至少有二十骑,由远至近,往村中而来。
税吏先是一愣,挣扎着起身后,迈步走出屋子。
很快,二十八名身着短打劲装的汉子,架马进入村子。
为首一人头戴斗笠,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真切相貌。
壮汉环顾一圈村子,随后目光落在税吏几人身上。
见他头戴交角幞头,身穿黑红吏服,顿时双眼一亮。
税吏皱起眉头,出声问道:“你等是何人?”
他有些拿不准这群人的身份。
为首的壮汉不答反问:“可是县衙公差当面?”
“正是,你是何人?”
话音刚落,壮汉哈哈一笑:“某家想找公差借一样东西。”
“借甚?”
税吏疑惑道。
壮汉不答,一抖缰绳,打马飞奔而来。
待到临近税吏时,一道寒光在烈日下闪过。
唰!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壮汉另一只手精准的握住人头,缓缓抬起头,露出脸颊上那道伤疤。
孙志微微一笑,牵动面部肌肉,那伤疤顿时一阵蠕动,竟真的如同蜈蚣一般扭动爬行。
“借伱人头一用!”
事发突然,那几名弓手愣在原地。
等他们回过神后,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凄厉的高声大喊。
“杀人啦!”
“快来人,杀人啦!”
不待孙志吩咐,身后的匪寇们纷纷打马上前,如割草一般,砍下弓手的人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