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省的。”
众人齐齐点头应道。
找姐儿也就发泄发泄火气,哪能把钱全搭进去,给家中盖新房,添置耕牛才是正事。
挨个慰问一圈,当看到王五的时候,韩桢嘴角不由抽了抽:“王五,你怎地又受伤了?”
“县长,非是俺操练不用心,实在是运气太背,被流矢给射中了。”王五也很郁闷,哭笑不得。
上个月刚刚重伤痊愈,结果这才多久,又受伤了。
好在射中的位置是小腿,伤势不严重,将养个十来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好好养伤!”
韩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慰一句。
战场上被流矢射中,这只能归结于运气太差。
又陪着伤兵们闲聊了一阵,韩桢这才起身离去,赶往下一个病房。
一场庆功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相比起喝得酩酊大醉,四仰八叉躺在校场上的武卫军和镇海军,青州军将士则要好上不少。
李老四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小跑着上前,冲着高台上的韩桢千恩万谢。
“多谢相公赏赐!”
他不晓得韩桢姓甚名谁,但喊一声相公,总不会错。
啪!
八串用麻绳在一起的铜钱,扔在地上。
由于发钱频繁,箩筐消耗很大,因此韩桢下令账房与书吏闲暇时,将库房的铜钱用细麻绳串起来。
一贯钱一串,往后发钱也方便,用不着再举个大秤称重了。
李老四抱起铜钱,再次道了声谢,屁颠屁颠的回到队列中。
账房继续点卯:“洪石,赏钱两贯!”
其实韩桢有更效率的发赏钱方式,但那是往后的事儿了。
现在,他需要用这样的发钱方式,来刺激这些武卫军,以及敢炽军的战俘。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把一万余人的赏钱发完。
这些个士兵捧着钱,眉开眼笑。
见状,韩桢高声道:“都拿到赏钱了罢?”
“多谢相公!”
上万士兵齐齐高喊,声势惊人。
“先前说了,我是反贼。”
韩桢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往后,武卫军与镇海军解散,只留精锐充入青州军,次者编入辅军,余者放归田间!”
若是没发赏钱,他这么宣布的话,定会引起哗然,说不定会横生波折。
当兵也有当兵的好处,虽吃不饱穿不暖,但也饿不死。
尤其是这个世道,待在军中起码能苟活。
但现在嘛!
完全不一样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如今一个个抱着赏钱,少则两贯,多则十几贯,哪里会慌。
这就是做事顺序的重要性。
明明两件事都要办,但只是调整了一下先后顺序,往往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这就是人性。
“凡入我青州军者,月俸五百文,一日三顿干饭,三日一顿肉食,满粮满饷,不会缺一文钱,饭里也不会掺一粒沙子。军功另有赏钱,斩首一级四贯,先登之功五贯等等。”
“放归田间者,你等也不需担心,我会租赁田地给你们,每人二十亩,五成租子。租子虽高了些,但这二十亩都是上好的良田,哪怕交了租子,也能有不少剩余。”
韩桢继续说道:“第二年,租金降为四成,第三年降为三成。往后便会一直维持三成租子不变,若租满七年,这些良田就是你们的了!”
哗啦!
原本还波澜不惊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不管是青州军的待遇,还是放归田间的待遇,都令他们无比满意。
而且,有了昨夜的庆功宴,以及先前的赏钱打底,他们并不怀疑韩桢会骗他们。
“安静!”
韩桢大吼一声。
与此同时,外围的青州军也齐齐高喊。
人数虽少,但气势却格外摄人。
喧闹的校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现在开始,点到名的留下,余者收拾好钱财行李,去军营外集合,稍后会有胥吏来为你等分配田地,登记造册!”
韩桢说罢,朝着刘锜使了个眼色。
刘锜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早已拟定好的名单,开始唱名。
冲入青州军中的人,共计三千八百人。
这些俱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不管是体魄还是胆气,都还算可以。
除此之外,还有一千六百人,选入辅军。
算上那三千余从敢炽军中挑选出的精锐,青州军这番扩充后,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两千人。
关键是,这些人并非啥都不懂的农民,武卫军就不用说了,哪怕是敢炽军战俘,也在战场过厮杀数回,算得上老兵了。
只需稍加操练,一个月后,便能凸显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