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诈败可就变成真败了。
老实说,刘锜对武卫军的纪律性不抱什么期望。
不过,他还是打算用诈败佯输这一套。
只因,他手下有一支王牌重骑兵。
身为骑兵营营长,这支重甲骑兵是何等战力,他最清楚不过。
今日,便是他刘锜扬名之时!
念及此处,刘锜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静静等了一个时辰,远方出现一道道人影。
来了!
刘锜心中一凛,面色肃然。
敢炽军越来越多,汇聚成黑压压的一片,远远看去,如同海平面上涌来的潮水。
一万八千余敢炽军,听上去似乎不多,但汇聚在一起,称得上人山人海,极有压迫感。
轰隆隆!
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地面都微微颤动。
咕隆!
站在雁翎阵最前方的武卫军,纷纷咽了口唾沫。
有信心是一回事,可真正面对如此多的反贼,又是另一回事,免不了忐忑。
距离武卫军不足一里的时候,敢炽军停下了脚步。
看着前方摆好阵型的武卫军,张万仙阴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嗤笑道:“这些个官兵,贯会摆花架子。”
飞豹将笑着附和道:“哈哈,仙人所言不虚。”
即便是张万仙,也同样如此,亲率七千士兵紧随其后。
……
武卫军一退再退,眼见距离中军就只有百米了。
刘锜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拉下兜鍪上的顿项。
随着顿项放下,他整个人顿时彻底被铁甲所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上战马!”
哗啦!
一阵阵甲叶摩擦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只见中军一排排高大的盾牌后方,五百八十二名骑兵整装待发。
淬火的玄色重铠,在烈日下闪动着阵阵寒光。
就连战马身上,都披着厚实兼顾的鱼鳞甲胄。
彪悍凶猛的气息,让一旁的武卫军有些喘不过气。
重甲骑兵,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王!
“杀啊!!!”
一名敢炽军红着眼睛,高高跃起,手中朴刀狠狠砍在一名武卫军的肩头。
“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殷红的鲜血从肩头喷涌而出,飞溅在那名敢炽军士兵的脸上。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在鲜血的刺激下,他彻底化身为野兽。
狞笑一声抽出朴刀,正当他准备一刀结果那名武卫军时,原本紧促的金鼓忽然一变,又变成了进攻的战鼓。
紧接着,挡在中军之前的盾牌,忽然从中散开,让开一条几十米宽的通道。
那名敢炽军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的疯狂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骑兵!
重甲骑兵!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如同敲击在心脏上,往那名敢炽军忍不住颤栗。
刘锜手中长枪高举,大吼一声:“破敌!”
“破敌!”
五百余重骑兵齐齐高吼,骇人的声势,让敢炽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刘锜双腿一夹马肚,长久以往的训练,立刻让战马明白主人的意图,迈开四蹄朝着前方冲去。
轰隆隆!
重甲骑兵的恐怖,在这一刻彻底显现。
挡在前方的敢炽军被瞬间撕成碎片。
不需要刘锜控制兵器,只需握紧长枪,平举在前,战马狂奔时的冲击力,便足以捅穿一个又一个敢炽军士兵。
顷刻间的功夫,便已有数百敢炽军死在马蹄或长枪之下。
“不好!”
看到重甲骑兵的瞬间,任仲瞪大眼睛,满脸惊惧。
没有任何犹豫,他几乎本能般的想要调转马头,逃离战场。
但此刻四面八方全是人,战马根本就走不动。
后方这些敢炽军,压根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依旧高喊着往前冲。
“散开,快散开!”
任仲不断嘶吼,可却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甲骑兵,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
重甲骑兵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捅进敢炽军的军阵之中。
眼见重甲骑兵越来越近,任仲也被激起了凶性,面色狰狞的举起凤眼刀,朝着为首的骑兵当头劈下。
刘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长枪微微扬起,极为轻松的格开凤眼刀,随后枪头对准任仲的脑袋。
噗嗤!
借着战马狂奔的冲击力,八面破甲棱的枪头瞬间捅穿了任仲的脑袋。
强大的惯性,甚至连带着任栋的尸体,都被长枪高高挑起。
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
这一幕无比血腥,且震撼。
原本狂热的敢炽军,顿时被吓破了胆,一个个神色惊骇。
“哈哈哈!!!”
刘锜只觉浑身上的血液都在沸腾,在燃烧,抑制不住的仰天大笑。
只见他手腕一抖,暗劲催发,挑在枪头上的任仲尸体立刻抛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面。
这一幕,他幻想了太久太久。
如今,终于实现了。
身后的骑兵们,则默不作声,顿项之下的目光透着冰冷的杀意。
嘶!
张万仙倒吸一口凉气,当机立断的大喝一声:“官兵狡诈,埋伏了骑兵,扯呼!”
说罢,也不待手下士兵反应,立刻调转马头,朝着五道岭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无比庆幸,选择坐镇中军,远远跟在后方。
否则,他的下场只怕会像任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