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今日前来府衙找老夫何事?”赵葵一边写奏书一边问。
赵颀最近没少来拜访赵葵,也知道赵葵的作风,微微拱手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魏国公,今日小龙湾海港突然有人匿名送来三十六万贯捐款!”
赵葵冷哼一声道出缘由,同时脸上颇有忧色。
“老夫在庆元府,还没人敢当面来要,但这些钱一出庆元府,老夫只怕也难以护得周全,眼下突然再多三十余万贯,更会引来诸多人伸手,为了安全计,老夫建议另做安排!”
赵颀捏着下巴沉默片刻之后点头,“魏国公担心的有理,我也本来有些担心数额太大引人觊觎没敢声张出去,因此赶紧前来和魏国公商议看看着三十六万贯如何处理,既然魏国公提出来,晚辈也以为如此最好,为了保证军饷能够足额送去鄂州,晚辈有个想法,还请魏国公参详!”
“你只管说便是,这些钱都是我庆元府百姓捐献,岂能落入那些贪官污吏之手?只要这些捐款能够顺利送去鄂州,老夫能做到的事一定不会推辞!”赵葵非常认真的点头。
“晚辈多谢魏国公!”赵颀欣喜的站起来躬身行礼。
“何必谢我,位卑不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你一个少年都能为国操劳帮忙募集如此多军饷,老夫一个一品当朝国公,岂能袖手旁观,因此当是老夫谢你才对,何况老夫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余日无多,如今想上阵杀敌已经做不到,但帮忙扫平些微阴霾,还是会鼎力而为,你只管把计策说来!”
“好,晚辈计策很简单,既然有人想打这笔钱的注意,那么我们就干脆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购买一批庆元府特产打包装车,按照开始的策划走陆路去鄂州,以此掩人耳目,但捐款则全部装船走水路溯江而上直奔鄂州,但晚辈担心这船会在路上被沿途的州府搜查……”
赵葵听完捻须静坐思量之后点头:“不错,这个方法的确可以避过朝堂那一些人,而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如今蒙古入侵,长江漕运繁忙,加上输送粮饷和军械,沿江肯定搜查甚严,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大江之上舟船甚多,不可能挨着检查,此事老夫一定帮你安排好!”
“那就好,有魏国公帮忙,这批捐款一定能够顺利送到鄂州!”赵颀大喜。
“这也是老夫的心愿,路上的事你无需操心,眼下你尽快把船准备好,同时安排人购买一批物资打包装车,等全部准备好之后,老夫安排人随船一起出发,路上遇到麻烦他们自会处理!”
“好,晚辈回去之后即可安排,三日之内就能筹备好,不过晚辈有一件事需要提醒魏国公!”赵颀站起来。
“何事?”赵葵点头。
“您要小心九江制置使袁阶,听闻三月间太学生伏朝请罢丁大全,就是因为袁阶在九江搜刮渔民,甚至残酷折磨殴打当地豪绅引起民怨所至,袁阶是丁大全党羽,若是丁大全陆路拦截不得,只怕会让他在九江盘查!”
赵葵听完脸色微微变化,但片刻之后点头说:“袁阶此人的确风评很差,朝堂也多有议论,要不是丁大全保他早就被罢官了,此事你提醒及时,老夫会提前安排,让船顺利通过九江!”
“如此晚辈便放心了,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