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今天突然情绪不同,赵颀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所有的人老了脾气都会变得很古怪。
更何况赵颀推测苏老太肯定隐瞒了许多秘密,一个自称十岁便琴棋书画精通,而且还通晓高超茶艺,甚至还会武功的女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虽然老太婆不说,但赵颀人就能够通过她的话想到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眼下还不能太确定而已。
或许是眼下看到傻子清醒之后变化巨大,突然之间有了重振家族的想法,因此对小竹也变得严格苛刻起来。
但这样去要求一个才十一岁的小丫头,也让赵颀哭笑不得。
小竹每天洗衣服做饭把窑洞内外收拾的整整齐齐,虽然破旧的确破旧,在外人看起来寒酸无比,但其实小丫头在赵颀看来确实勤劳的不像话,秉承了这个时代所有贫苦家庭的女儿,任劳任怨从来都没有半句叫苦和埋怨。
苏老太教小竹冲了一杯茶,然后就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窑洞。
而小竹却挂着满脸的泪水,看着赵颀品尝完之后哽咽抽搐着瘦弱的肩膀,“少……少爷,奴婢冲的茶……好……好不好喝……喝……”
“好喝,你莫要哭了,太婆年纪大了,脾气有些古怪……”
“不是太婆脾气古怪,是奴婢太懒太笨了,炒菜学了这么久都还做不好!”小竹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
“慢慢来,我相信你能够学的很好,你去干活儿吧,我一个人安静一下!”赵颀和颜悦色的说。
“是,少爷!”小竹抽抽着肩膀转身继续去洗衣服,赵颀也苦笑摇头拿起笔和尺子继续埋头搞设计。
既然是一个穿越者,这个海港自然也要修的与众不同才行。
为了吸引客商和货主,还要吸引别人来买仓库商铺置业,必须拿出一些令人惊喜的东西才行。
写写画画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突然就听见外面一阵嘚嘚马蹄声传来,然后聿的一声似乎停在了窑洞外面。
赵颀以为是刘掌柜安排的账房先生来了,丢下鹅毛笔把稿纸都收拾整齐之后伸个懒腰走出窑洞,竟然发现是一辆马车,陈纪正指挥车夫往下搬一箱东西。
在赵颀家呆了七八天,也见过阿莲几面,这个朴素而柔弱的女人每次看见他们都会脸红,那羞怯的模样,就像一根羽毛撩在了他的心坎儿上,让他会不知不觉的产生一种想娶回家的冲动。
可惜这个女人已经嫁人了,而且听说丈夫很不地道,不光动辄打骂,而且经常不回家。
赵颀等人的谈论他自然也听过不少,但别人家的事他也只能干瞪眼,而且想别人婆娘这种事也绝对说不出口,何况作为一个熟读孔孟经义的读书人,偷别人老婆这种事更是干不得,要脸。
“陈先生!”阿莲被陈纪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面红耳赤,低着头行礼不敢直视。
“阿莲姐来的正好,陈大哥刚刚回来,帮忙烧几样小菜填填肚子!”赵颀用竹筒好不容易吹燃火站起来,脸上还带着几道炭灰。
“小颀你陪陈先生聊天,我和小竹来烧水做饭!”阿莲赶紧转身放下竹篮接过赵颀手中的竹筒,小竹和宝儿也开始帮忙拿柴淘米忙活起来。
“正好正好,你们要是不回来,这水我怕是半天烧不开!”赵颀浑身轻松的和陈纪再次回到凉棚下面坐下来,摊开一叠图纸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不过很快便发现陈纪有些心不在焉,发现他有意无意的一直看着阿莲忙碌的背影。
“阿莲姐其实是一个好女人,可惜嫁了一个混账!”赵颀摇头。
“唉,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陈纪也怅然的摇头叹息,沉默片刻之后有些奇怪的问,“阿莲为何会来赵兄这里做饭帮忙?”
“此事说来话长,她家的事陈大哥也听说过一些,阿安平日打骂也就算了,听说最近很长时间都没怎么回家,挣的钱也不拿回来,阿莲姐在家都没米下锅了,我看着可怜,就让她来和我们一起搭伙吃饭,这样我也轻松一些,免得做饭!”赵颀解释。
“这阿安也太过分了!”陈纪愤怒的脸皮有些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