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这可是高难度的表演,万一穿帮了就坏了!”笑声中,傅戈一夹马腹,在左右将校保护下,来到两军阵前。
什么?让将校保护着多没面子。
可是,若单骑而出,英雄是够英雄的,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旦成为活靶子,冷不盯的一支流矢就有可能要了性命。
这样顾了面子赔了里子的傻事傅戈可不会去做。
“钟离将军,可否近前说话?”一到阵前,傅戈立即摆出一副亲热的样子,笑咪咪的说道,只不过这笑容看在钟离昧眼里,一点都不可亲,相反,倒是透着无限的邪气。
“哼,有何不敢?”受制于秦投石器强大的威慑力,钟离昧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答话,他一人的生死倒不算什么,这两军交锋生死本也平常,不过,身为一军之将,让麾下那些追随着自己多年的兄弟陪着去送死,钟离昧无论如何也于心不忍?
哪个没有高堂,谁家无有妻儿?
钟离昧不敢去想,当二万楚军男儿命殒沙场的消息传回时,他们家中会是怎样一副凄风冷雨景象。
怎么办?
难道让相信自己的一众兄弟们也随着一同入地狱吗?不,钟离昧不能这么做,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想方设法为这些残余的楚军将士找一条活路。
就算是被俘虏了,也总比失了性命要强。
更何况,钟离昧也听得秦军对待俘虏并没有以牙还牙,至多也不过是送到矿山去干采矿的活计。
“钟离将军,你可是在为麾下这些百战将士而担忧?”甫一接近,从钟离昧患得患失脸上瞧出端睨的傅戈不失时机的将话题引到了钟离昧最感兴趣的方向。
“傅相,今有一言相问:若我钟离昧一死,你是否能答应善待这些放下武器的楚军将卒?”钟离昧脸上悲壮之情溢于言表。
“不能,将军若死了,我要这些楚军士卒何用?”傅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报棘原坑杀秦卒之仇吧。那件事是由我钟离昧的份,不过与这些楚军士兵无关,你若想报仇的话,尽管冲着我钟离昧来好了。”钟离昧怒笑一声,叫喝道。
“哈哈,钟离将军想错了。我傅戈若想取将军的性命,又怎么还会与你费这么多的口舌,将军之才能一向为我所折服,今兵困绝境突围不能,将军若期望保全将士的性命,就放下武器降了我军吧!”傅戈微微一笑,对着钟离昧低声道。
他这一声音量不大,适好能清楚的传到钟离昧的耳朵里,而再远一点的人则只能看到他们两个的嘴皮子在嚅动,却不知具体的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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